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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巧合的是,他剛才坐過的位置邊上就擺著一把鋒利的剪子,直覺告訴她這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她注目那把鋒利銳器時,手上動作略有些不穩。熱水本應該澆至他肩膀,卻因為分神倒到他下巴上,再高些就該往嘴裡餵。
季枝遙嚇得手一抖,神色慌亂。
裴煦緩慢睜眼,語氣淡而悠哉:「你若不會,孤可以再尋會伺候的來。」
「只是公主這條小命對孤來說便失去意義了。」
他的意思太直接,季枝遙腦子裡立刻浮現出今日見到所有人慘死的樣貌,個個都是慘死,死不瞑目。殺人於他而言真的不是難事,行差踏錯半步,他們就是她的下場。
「陛下恕罪,我會……會好好學著伺候陛下。」
裴煦往後掃了眼,長臂一伸,將剪刀握在手中。經年不換,銅製的柄上已經被鏽蝕,他伸手撫過銳利的刀刃,摩擦發出的聲音在季枝遙耳邊放大數倍,背脊隨著時間流逝已經僵直得動彈不了。
「一把剪刀而已,何至讓公主失神?」他頓了頓,視線與她對上,忽然起身往她這邊靠了靠,帶出一地的水,全部滴到她粗糙樸素的裙身上,「還是公主認為這把剪子有其他用處?」
季枝遙感覺眼前一黑,下意識地跪下,額頭貼著滿是水濕的地面,「我絕無此心,陛下明鑑!」
周圍再是寂靜很久,之後一陣水聲,他從水中走了出來,滴落的水珠濺濕季枝遙的衣裙和頭髮。他沒停留,一陣衣物摩擦聲後,裴煦徑直繞到屏風後。
等聽到門開合的聲音,季枝遙聽到腳步逐漸遠去。他應該沒離開寢殿,又去書架前拿了本書看。
季枝遙緩緩從舒出一口氣,抬眼卻見那把剪子就被他放在地上,鋒利的刀尖直直對著她。
這對她而言與今天所有架在她和宮人脖子上的刀子無異。她嚇得又往後跌坐,手腳發軟大口呼吸,卻不敢弄出太大動靜。
一日內受到的驚嚇實在太多,她性格又不張揚,遇事不愛宣洩,全部往心裡堆,此刻已經覺得胸口脹滿不適,出氣不迎。
好在沒過多久,陳栢就來「解救」她來。後廚有很多碗筷需要她去清理,裴煦換下的衣服也是她來洗。
明明是九五至尊,身邊伺候的人卻少得可憐,季枝遙在後院洗了一晚上的衣服,他的衣裳不比尋常料子,精貴非常,稍有不慎將繡上的金絲鉤出來,估計明早就又得去慎刑司一趟。
她嘆息一聲,抬頭看向漆黑的天。夜深了,整座皇宮靜悄悄的。
季枝遙晾好衣服,終於有屬於自己的時間。她不被允許用熱水沐浴,因而只能從井中打出涼水,邊發抖邊擦拭身子,身上擦出道道紅痕,試圖抹除一天的血腥,然而不管怎麼用力,味道都沒辦法徹底散去。她略有些挫敗,透過窗戶縫隙往外看。
往常皇宮這時候是最熱鬧的,她那位不務正業的父皇夜夜笙歌,奏樂響徹皇城,已經很久沒有過這麼安靜的夜晚。
本該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只是一想到眼下處境,她卻沒辦法讓自己笑出來,甚至沒法給自己一個活下去的支撐。
裴煦的性子讓人無法琢磨,她無法預計自己何時會死,或許方才伺候他沐浴的時候她就應該被捅死,又或者,明日一早她會因為犯錯而被懲罰。
她謹慎度日數載,自以為只要熬些時候就會好的。可現在……好像再也不會有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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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數日,朝中大變。先前叫嚷著要反抗的王侯沒了蹤影,沒了主子的小臣紛紛效忠新帝。裴煦對此並不著急,先下令提前了今年的科舉廣納賢才,再是出兵平反各州戰亂。
前朝許多人跟裴煦一樣,經歷了數次朝代更迭。更有人在認出裴煦時潸然淚下,冒著掉腦袋的危險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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