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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得很乾脆了。

秦綰綰有記憶至今，她真的沒有對任何男子有過奇怪的想法，秦偃請來的大師說她失了部分魂魄，也許就是她的七情六慾。

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不會懂男女情愛，一直就這麼冷淡的，像一根好看的木頭。

秦偃擔憂得不行，每次大師看了他就愁，要喝一的酒。

知道他擔心，覺得她有病，可是她自己覺得真的很好啊。

她只是沒有那麼強烈的慾望，不代表她不懂感情，她會感激那些對他們兄妹有恩的人，會維護忠心跟隨的人，最重要的是她在乎哥哥。

就算情緒不夠濃烈，但她知道她最喜歡最敬愛的人是哥哥，她也會依賴、會想念，只是不善表達，什麼都不願說出口，怎麼就不正常了？

何為正常？成為正常的小姑娘之後有如何？能改變什麼？

這樣一想，她甚至有了些委屈的情緒，她不懂，她就算不正常礙著誰了？

哥哥非要她正常，跟人成親生子，宋宸也非要把她拽入萬丈紅塵，讓她懂他的那種情情愛愛，她不能拒絕，不能自己選擇嗎？

她就想賺錢、看書、養花、睡覺，難道非得做他們所謂的正常人？

秦綰綰越想越難受，心像是被狠狠揪住一般，看著面前的宋宸，心裡滋生出一種厭惡的情緒，越來越濃烈，越來越想逃離。

「綰綰！」

眼看著秦綰綰情緒驟變，一下子往外衝去，宋宸連忙將她攔住：「別衝動，危險。」

秦綰綰不動，可情緒卻愈發不受控制。

宋宸看懂了，悽然一笑，懊惱又愧疚：「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

「你別動，我出去就是，你消消氣。」

說完掀開車簾出去，翻身上了跟在旁邊的馬背。

心裡難受的同時更多是後悔，他太心急了，想要讓她明白什麼是喜歡，想要讓她認真的看待她，卻忘了秦偃說的她的性格由來。

不能用正常人的方式來衡量她，一味的逼迫只會適得其反，就像剛剛那濃烈的厭惡之色，這不但沒有進步，反而把他推得更遠。

是他做錯了。

冷淡、漠然，是她的鎧甲，他希望剝開鎧甲碰觸她的真心，卻忽略了鎧甲連著皮肉，剝開就是鮮血淋漓。

若她真的能像正常姑娘一般喜歡上他，也就不會讓秦偃心疼這麼多年還束手無策了。

她封閉了她的世界，他站在她的世界之外，本不該有交集，是他見色起意在強求。

幾個侍衛面面相覷，王爺怎麼出來了？

這一身氣息冷凝駭人，吵架了？

嘖，姑娘可真不好追，還是秦侯爺家的姑娘，難得他家主子爺動心一次，絕色是真絕色，難搞也是真難搞啊。

一直到傍下榻，秦綰綰沒有從車裡出來過，宋宸也沒有再進去。

驛館依舊安排妥當，銀妝和夜蘭侍候著，宋宸不見蹤影。

銀妝也察覺到了氣氛不對，見秦綰綰面色有些蒼白，立刻心都提起來了：「小姐，哪裡不舒服？」

秦綰綰閉眼，哪裡都不舒服。

好多年了都不曾有過這般濃烈的情緒波動，哪怕秦偃深入敵營失蹤，幾次傳來訊息說他死了，她也只是坐在窗前等，也沒這麼鑽心的痛苦過。

生死而已，秦偃可以殺別人，別人也可以殺他，若是秦偃真的被人殺了，她一定傾盡一切給他報仇。

思路清晰，條分明，她只需要按照自己規劃好的去做就是了。

是以這麼多年，她沒覺得那裡不對，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沒有塌下來的天。

她仔細回想了今日和宋宸的對話，不怪他，他並沒有說太讓人討厭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