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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楚瀾知道他想要的答案是什麼。
但他搖了搖頭:「沒有,就最近。來千戶苗寨以後,我才想起來的。尤其是看見那張照片的時候。」
「那在苗寨的時候我問你,你怎麼一直說不認識我?」
「好像……也沒什麼再次提及的必要。」周楚瀾說著,凝視著窗外,驟雨拍打在玻璃上發出粒粒分明的響聲。他走過去拉上窗簾,屋內陷入了一片黑。
天花板上吊著的那個頂燈最近新換了燈泡,在下一秒很突兀地亮起冷白的光。
李卓曜有點被刺到了眼睛,伸手稍微擋了下視線,心裡模模糊糊的。
「為什麼?」他追問。
「因為你已經都不記得了……」
周楚瀾轉過身子,朝著李卓曜,由於背著光站著,看起來眼神裡面黯淡一片。他動動嘴唇,又低下頭慢慢地說,像是一種喃喃:「不過我也差點不記得了。七年……真的很久。」
久到一共有兩千多個日夜,一萬多個小時。
也沒有很久,對周楚瀾來說,好像就只是幾個瞬間而已。這些瞬間裡,他們在昏暗的屋簷下小心翼翼地接吻,他們擠在周楚瀾宿舍那張床上面,肌膚相親,共同顫慄,他們把長沙解放西路每家酒吧的特調雞尾酒,都嘗了一個遍,只有一款足以令周楚瀾微醺。
那杯酒的名字,叫「今夜不回家」。h,u,a,n,g,杜家問
最後……最後的一個瞬間就是周楚瀾背對著白牆,坐在狹窄的鐵絲床上,裹著鹽霜一樣的月色抄佛經。出獄的日子,是一週後,但周楚瀾發現自己,好像真的,回不了家了。
「……對不起。」
李卓曜囁嚅著,他並不知道自己此刻該說些什麼。
「對不起」似乎不應該放在這裡,也不太恰當。他遇到意外,什麼都想不起來,也竭盡全力地在漫長的歲月裡,努力拼湊起那些散落的記憶。所有的事情,都與他無關。但此刻李卓曜找不到任何其他詞彙來描述自己心中的感覺,只覺得酸愧,也帶著一點終於明瞭的恍然。
按道理,他們之間錯過七年,如今陰差陽錯再次重逢,自己在沒有任何記憶的情況下,還是愛上了周楚瀾,僅憑某種本能。
這是一種多麼珍貴的,失而復得。
但他只覺得沉重。
心酸是重的,愧疚是重的,就連自己終於窺探到了真相的一隅,明瞭的瞬間也沒有覺得有什麼輕鬆。眼前似乎還是有一層薄霧,在將散未散之間繚繞。
想一想,周楚瀾的解釋也是合情合理。七年前,萍水相逢的艷遇,由於異地而分開,由於意外而自己喪失了一切記憶,自然不會記得曾經的一點無法為外人道明的露水情緣,想回憶,又從何說起。
他們好像不止於此,又好像僅止於此。
「沒什麼對不起的。」周楚瀾低聲說,然後抬起頭,忽然笑了。
「我們現在,是在一起的。這就夠了。」
足夠了。
不能回望。周楚瀾想,做人不能太貪心,他這樣的人,可以有當下,也可以看見明天的希望,還要再奢求什麼呢。過去的事情在眼前飛馳,很快就變得像輕煙一樣薄,再消散。
周楚瀾走近一步,伸手撫上李卓曜的臉龐。第一次,他用一種毫無遮攔與阻擋的眼神,深深地看著李卓曜臉上的每一寸線條。
纖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指尖處積著薄繭,撫過李卓曜的眉骨、鼻樑、眼睛和嘴角。
「這裡……我記得之前就有一道疤?對麼。」
他輕輕按著他的眉尾,有一條淺色疤痕。
「嗯,小時候調皮撞窗玻璃上了。留疤了,一直沒長好。」
「你以前好像是一個雙眼皮,一個單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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