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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皇后，你若是不願說，我&nj;自然也不會逼你。&rdo;段淞見&nj;她面色不豫，似是頗有難處，忙道。

傅南霜深吸了口氣，將原本&nj;緊縮的眉心稍舒展開，隨即抬頭看向榻上的人。

只見&nj;他面色慘白，可印堂之上又籠罩著一層駭人的黑氣，同&nj;他此前昏迷那次，有過&nj;之而無不及。

傅南霜的眸光閃了閃，卻並未有片刻遲疑，而是直接下定&nj;決心開了口：&ldo;陛下，我&nj;此前私下逃離宮中，自然是因為，我&nj;從來都不願當這個皇后。&rdo;

段淞的瞳孔一縮，&ldo;你…&rdo;

傅南霜並未理會他的驚愕，面不改色繼續道：&ldo;這偌大的皇宮於我&nj;而言，不外乎是個華麗的牢籠罷了，這牢籠之中的每一個人，都是看管我&nj;的獄卒，身處其&nj;中的每一刻，都讓我&nj;想要逃離。&rdo;

&ldo;……每一刻？&rdo;段淞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一瞬的停滯。

在自己身邊，居然讓她…這麼痛苦？

&ldo;沒錯，每一刻。&rdo;傅南霜心下一縮，但面上卻依然毫無波動。

&ldo;…那你為何還&nj;要回來？&rdo;段淞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緊緊攥住，撥出的每一口氣都帶著刺痛的寒意，可還&nj;是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一般，忍不住發&nj;問。

&ldo;當然是為了‐‐&rdo;

傅南霜頓了頓，在段淞絕望而期待的目光，後退了半步，隨即對著段琉恭敬垂頭，&ldo;長公主殿下。&rdo;

段淞疑惑地皺起眉頭，&ldo;什麼？&rdo;

什麼叫為了長公主殿下？

而在她話音剛落時，段琉也頗為意外地挑起眉梢，隨即疑惑地側過&nj;頭去望著她。

此前自己同&nj;她可不是這麼說的啊？

傅南霜沒有理會這姐弟二人的反應，抬起眼簾，目光篤定&nj;道：&ldo;陛下，您可曾想過&nj;，先帝傳下的皇位，其&nj;實應當有更適合的人選。&rdo;

段淞的呼吸一窒，似是突然想通了什麼關節，視線陡然一轉，驚愕地看向了她身側的段琉。

&ldo;皇姐，你竟然也覬覦這帝位？&rdo;

段琉卻只是輕蔑地笑了聲，似是覺得他的話頗為荒謬，居高臨下地冷眼瞧著他。

&ldo;我&nj;的好&nj;弟弟，什麼叫我&nj;竟然也覬覦，這世上的好&nj;東西，難道只能是你的嗎？&rdo;

&ldo;可這是阿孃的決定&nj;！&rdo;段淞一時情急，捂著胸口連連咳嗽起來，咯血直接穿過&nj;了他的指縫，飛濺在了被衾上。

傅南霜見&nj;到那點點猩紅，心頭一跳，幾&nj;乎要忍不住上前，雙手的指尖深深掐進掌心，才勉強止住了自己的動作。

&ldo;阿孃就永遠是對的麼？&rdo;

段琉又哂笑了聲，上前坐在了榻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撫著段淞的後背，&ldo;她確實曾是一代明&nj;君，可步入暮年&nj;，卻又膽小怕事起來，生怕後人將她評為禍國妖女，又總覺得愧對阿耶，所以臨死&nj;之前，還&nj;想著要將這皇位還&nj;給你們段氏。&rdo;

&ldo;可你也是段氏之女！&rdo;段淞氣息不穩，卻依然強撐著從咳喘的空隙中擠出這幾&nj;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