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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來。

想來葉如曼和自己的母親關係極好, 這等生死&nj;大事若是見不上最後不一面, 只怕餘下&nj;的人生都會活在悔恨之中。

可如今段淞仍身處昏迷之中, 難道真的要她假傳聖旨嗎？

況且她又&nj;不能確定, 對方出宮是不是還有別的目的。

傅南霜的心沉了沉, 強按下&nj;胸中空洞的感覺，歉然道：&ldo;德妃, 陛下&nj;至今還未回信。&rdo;

聽了這話，葉如曼有一瞬的失神, 待反應過來後，她雙手掩面，似是自知&nj;不妥, 但又&nj;無法&nj;控制自己的情緒, 雙肩聳動地痛哭起來。

她嗚咽的聲音壓抑又&nj;絕望，宛如受傷後掙扎的動物, 每一聲都似是在燃燒自己最後的力氣。

傅南霜抬了抬手，卻又&nj;覺得自己沒什麼立場安慰她, 最後只能頹然放下&nj;。

她也幾乎跪坐在地上，平視著眼前掩面而泣的姑娘。

覆在她臉上的手原本珠圓玉潤，不過幾天，竟已能看出手背細瘦的骨節。她入宮半年，說&nj;起來是尊貴的妃子，但其實也只是個十幾歲的孩子罷了。

傅南霜已經在胸中打了幾遍的腹稿，終究還是沒忍住脫口&nj;而出。

&ldo;但是…萬事皆有例外。&rdo;

葉如曼似是哭得太投入，沒有聽見對方說&nj;的話，並未給出任何反應。

傅南霜倒也可以就此裝作什麼也沒說&nj;，但她既然已經想通了，便也不會就此糊弄自己。

&ldo;我可以讓你出宮。&rdo;她再&nj;度開口&nj;，這次將音調提高了些，壓住了對方的哭聲。

葉如曼這回終於聽見了，她微愣了片刻，隨即難以置信地抬起頭來，婆娑的淚眼也遮不住她的訝異。

&ldo;您說&nj;…我可以回去？&rdo;

傅南霜點了點，隨即撐著微酸的腿站起身，也順帶著將她扶起。

&ldo;嗯，畢竟是你家中的大事，怎好一點情面也不留，趁著宮門還沒落鎖，你快回去吧。&rdo;

&ldo;可…&rdo;這下&nj;葉如曼倒是有些猶疑了，&ldo;陛下&nj;不是還沒回信麼。&rdo;

&ldo;那回信應當是在路上耽擱了幾日，陛下&nj;也並非不講情面的人，無妨，他定是同意的。&rdo;傅南霜側首吩咐了聲，讓宮人為&nj;德妃準備馬車。

&ldo;殿下&nj;，&rdo;葉如曼立在宮道旁，望著傅南霜似是又&nj;要盈出淚來，&ldo;…妾多謝您了。&rdo;

傅南霜將她送上馬車，對著她擺了擺手，&ldo;也不用今天就趕回來，回去就多留兩日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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