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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抱」字真是刺耳。

元君白當即黑了臉。

班馥熟練地將火重新生起來,火光照亮了她姣好的容顏,也照亮了她淺笑的梨渦。

這還是他「醒」來後,她第一次沒有橫眉豎眼的對著他,話雖還是不稱心,但人卻看起來順眼多了。

元君白緩了神色,低頭在身上掏摸半晌,摸出一罐熟悉的紫玉寶蓮嵌金邊的藥罐出來,直接扔到班馥懷裡,抬了抬下巴:「少說話多做事。給孤上藥。」

班馥怔了怔,似乎這個時候才想起來,他隨身常帶著這罐藥。

她昨夜給他上的藥,也確實該換了。

實則她給他上的藥,已然算得上療傷聖藥了,尋常她自個兒都是不捨得用的。

可是元君白的這罐藥,班馥之前受傷時,元君白替她上過,療效確實不錯,只怕比她的藥只好不差。於是,也沒有說什麼,上前為元君白寬衣。

元君白垂眸看她,眸色漸深。

班馥指尖沾了藥,輕柔地在他傷口處點過,隨口問道:「殿下,您身上帶錢了嗎?」

他半晌沒吭聲,在班馥抬眸看他時,才不情不願地反問道:「孤出門需要帶錢嗎?」

班馥一想,也確實是這麼一回事兒。

怪她問了一個蠢問題。

她又打量了下元君白全身值錢的物件兒,這身衣裳破破爛爛的是不值幾個錢了,原本他身上還掛著一個玉佩,許是落水之時被沖走了,從外表看,也就頭頂的鑲金嵌玉的束髮冠,還有他腰帶上絞的金線值些錢了。

他行獵,裝扮以簡單方便為主,自也比不上尋常金貴加身。

元君白問:「你又算計孤什麼呢?」

班馥笑了笑:「不是,殿下,您看啊,咱不能總躲在山洞裡不出去是不是?等您傷好些了,我們還得想法子聯絡上您的人才對。那找人、趕路、日常吃飯喝水都得需要花銷,得提前籌謀籌謀呀。」

「算盤打得還挺響亮,竟敢把主意打到孤身上了,誰給你的狗膽?」元君白目光嫌棄地從她身上掃過,「好歹一個東宮寵妾,頭上簪子沒幾個,耳環也不怎麼值錢,也就這手鐲勉強能對付。」

班馥一把將手鐲護住:「旁的都能給你,就這手鐲不行。」

這是長公主親贈給她的,意義非凡。

元君白將衣襟掩上,就地閉目躺了下去:「誰稀罕。」

班馥對著他做了個鬼臉,也走到火堆另外一側,找了個地兒和衣躺下。

夜如流水,寂靜無聲。

山洞之中,唯餘火光噼啪跳躍之響。

晝夜顛倒,班馥清醒過來的時間其實並不長,按理說現下應該了無睡意才對,可是也許是因為之前心絃太緊繃,這兩日又確實非常勞累,她躺著躺著,睡意就昏昏襲來。

可是下一刻,元君白突然出聲:「餵。」

這個感覺猶如走路突然踏空,驚得人眼睛都一下睜開了。班馥氣得狠狠翻了個身:「我不叫餵。我有名有姓,姓班名馥。」

「哦。」元君白敷衍地應了一聲,「孤睡不著,你陪孤說說話。」

沒有美酒來麻痺,這還是他頭一遭清醒地感知時間的流逝。

其實真要說起來,他受傷的身體很累,並不是完全睡不著,只是竟突然有些捨不得,怕一閉眼,下次「醒」來,又不知是何時了。

班馥躺了片刻,突然福至心靈地體會到他的心情,便又心軟地轉身回來,面朝他望去,提議道:「殿下,不如我們來玩你問我答吧,一人問對方一個問題,輪換回答。」

「無聊。」他閉著眼睛嗤笑,頓了片刻,快速反悔,「孤先問。」

作者有話說:

寫到這個點,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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