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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撞在她身上,忙踉蹌退了半步:“你幹什麼?”
“我才想問你幹什麼!”花蕪板著小臉,“君子不避人之美,不言人之惡,陸郎君向來愛教訓我家女郎,說她不懂規矩言行冒失,那你這又算是什麼?”
松墨臉上一僵。
“你們陸家自詡清貴,家風最是嚴謹,怎麼連背後休得議人言這點道理都不懂?”
“我……”
松墨剛想反駁一句。
花蕪就板著臉道:“這裡是我家女郎的府邸,不是你們陸家,這裡的人也由不得你來挑揀,你家郎君既然是讓你來見女郎的,你就該知道上門拜訪該有的禮節。”
“若不懂,就回你的陸家去。”
松墨被教訓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眼見著花蕪說完轉身就走,半點都沒有以前見到他時主動湊上前來的討好,他既是動怒卻也心中有些驚涼。
陸、宋兩家的婚事從來都是陸家在上,別說是宋家其他人,就算是宋棠寧見到他時也從來都是笑臉相對,為著的就是從他這裡打聽一些郎君的事情。
花蕪是宋棠寧貼身伺候的人,自然也跟她一樣在松墨面前低一頭,可是如今花蕪卻突然翻臉,說話更是毫不客氣,句句指向陸家,這叫松墨隱約覺得有些不安。
等見到宋棠寧的時候,這感覺就越發厲害了。
“陸執年讓你來見我?”
宋棠寧剛送走鋮王妃不久,就聽說陸家的人來了。
見到松墨她絲毫不覺得意外,反而有種預料之中的冷嘲。
這些年她一直追在陸執年身後,人人都能看得出來她對陸執年的痴纏,也看得出來她對陸執年的在意,反倒是陸執年對她一直都是冷冷淡淡。
他承認著兩人的婚約,彷彿這對於她來說已經是最大的恩賞,二人之間永遠都是她在付出,靠著她的一腔熱情來維繫著那份絲毫感受不到的“情誼”。
以陸執年對她這些年的態度,他要是能親自上門才奇怪了。
松墨聽到棠寧對陸執年直呼其名時心中一咯噔,連忙上前:
“宋娘子容稟,郎君聽聞您受傷之後昨天夜裡一夜都未曾安寢,今天一大早就想要來看您,可是卻被老夫人留在了府中訓話還受了罰。”
“郎君眼下還在祠堂裡跪著,他無法出府,又實在擔心您安危,這才讓我先行過來看看您傷的怎樣,還叫我送來了您最喜歡的珊瑚手串。”
往日若是松墨這麼說,宋棠寧早就該著急了。
她該神情焦急地問他“陸哥哥怎麼會受罰”,該著急郎君罰跪傷了膝蓋,可是此時她卻只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
哪怕聽著陸執年跪在祠堂的事情沒有半點動容,只神色淡淡說了句:“是嗎?”
松墨有些不習慣她的冷靜,卻還記得自家郎君的叮囑。
“宋娘子是不知道外頭那些人有多碎嘴,先是懷疑郎君待您的情誼,又有議論郎君與您婚約的,還說什麼郎君背信棄義瞧上了宋家那位外室女的。”
“他們簡直就是胡說八道,我家郎君與您可是青梅竹馬,對您的在意更是日月可昭,您二人婚期在即,郎君在意您還來不及,又怎麼可能會瞧上旁人?”
松墨有些憤憤,“那些人就是瞧見郎君與您感情好,心中嫉妒才會出言挑撥,他們居然還言語辱及陸家,老夫人聞言太過生氣,為此還教訓郎君說他讓您受了委屈。”
“老夫人說,郎君的夫人只能是宋娘子您,還說郎君一時糊塗竟會被人攛掇著險些害您出事,她罰郎君跪在府中祠堂面壁思過,還說您什麼時候消氣什麼時候才讓他起來…”
宋棠寧聽著松墨的話後,瞧著他那副為主不平的憤憤,看他滿是擔憂陸執年的樣子,只覺得突然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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