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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關切地斥道。
＂哈利先生，你這話是甚麼道理？＂同是音樂家的板本先生用（日語）問道。
但見舒伯特揮一揮手，止住了眾人的疑惑和對江南美的不滿。
＂你的表演很好，也很完美。＂她輕聲說。
＂但是偏偏因為你的表演太完美了，反而跟現實有點不符，而導致不完美。＂舒伯特沉靜地說：＂從古到今，完美的表演，並不是真正的完美；有缺陷的完美，才是真正的完美。希望這0.1分能夠教會你這個道理，成為你畢生追求和努力的動力。加油，江南美！我看好你。＂
舒伯特這樣意味深長的一句話，完全讓人摸不著頭腦。
但他自己大半生，也是深受這句說話而影響的。
特別是他一而再，再而三，把自己最偉大，最滿意的作品，《小小勇者》中，以獨角馬勇者的勝利，作為選段的錄音，發給師匠聽。
師匠明明已經清晰地表明，他的作品，無論在創作，還是演繹上，都是完美的，甚至比所有同期的競爭對手還要好，但是他卻得不到師匠的接見與最後的傳承。反而是他的對手拉紐曼，以比他稍微遜色的作品《無》，搶在他前面，暫時成為首席的繼承者。
到底是甚麼原因……
舒伯特不明白，也參透不到其中奧秘之處。
直到，他把林雪柔和小科夫合演的版本發給師匠時，這次他給了幾乎是所有音樂家中最低的評分。但很肯定地說一句：＂看來你終於開竅了。＂
直到，他看見江南美完美的表現，他進一步確認了，他心中的想法。
＂謝謝江南美帶給我們精彩的表演，請回吧！＂他揮一揮手，示意她下臺。
江南美冷嘖了聲，抓緊拳頭，不甘心地向眾評審敬禮，壓住心中的怒火下了臺。
舒伯特看著她的背影，不勝感嘆：
江南美呀，江南美，要是我的繼女是你，而不是林雪柔，那得多好。
＂江南美！＂李莫言卻從評審席上趕了出去，安撫江南美說：＂你雖然已經很完美了，但當你處身世界的大舞臺時，你會知道，你的完美，在更多更多完美的面前，是如何脆弱。你自以為是的完美，其實還有許多的進步空間。你今天所以有這麼好的成績，只是因為你的對手太了弱，而不是因為你太優秀。＂
江南美聽罷，抬眸看了看莫言那美麗又溫柔的臉，把心中的怨氣嚥了下去。
＂師父，我想……＂
＂別說了，你要好好跟著莫華倫學習，他在每一方面，都比我強多了。以你現在的進度，好好跟著他，將來挑戰小科夫，也不是不可能。＂莫言說罷，滿意地拍拍她的肩膀，送了她回去。
＂小莫，你想對我的愛徙幹甚麼？＂莫華倫斥道。
莫言並沒有回答，只用冷冷的眼神輕瞄了一下。
莫華倫以為莫言在吃他跟江南美的醋，就轉了婉柔的口吻，色眯眯地說：＂沒關係，沒關係，反正今晚約會後，你也是她的師孃了。＂
＂不知醜。＂莫言冷斥道。
看見演員表，好傢伙……
已經只剩下最後一個名額了。
她看著各隊熟悉的高手們正在摩拳擦掌，又想起自己現在，只能靠林雪柔這個半吊子，就掩著頭回到評審席上。
難道今晚真的要跟莫噁心在一起？
＂姐，你怎麼了？＂曉靜問。
＂沒有，只是忽然有點生不如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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