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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凝：「是。」

「用什麼辦法？」謝凝沉默。時清域嘆了口氣，「謝凝，你不能傷害自己。」

謝凝：「我沒有傷害自己。」

強行遏制本能的渴望與需求，對身體與精神而言，何嘗不是一種傷害？

時清域憂心忡忡地看向謝凝，對這個特殊的年輕患者，他一直不知道該怎麼辦。

一來是他無法給對方提供有效的解決辦法，二來，對方一點都不配合。

面板饑渴症目前沒有明確的治療方案，醫生只能鼓勵患者積極交流與溝通，又或是給患者一種積極的心理暗示、改變患者的認知，幫助他們正確認識面板饑渴症，告訴他們肌膚饑渴症是一種很正常的現象。

比較嚴重的情況下則可以採用一些藥物治療，但藥物對謝凝不起作用。

時清域曾建議謝凝進行脫敏治療，但被謝凝毫不猶豫地否決。

脫敏治療，需要謝凝在條件允許的範圍之內，享受和體會肌膚接觸帶來的安全感與舒適感，透過脫敏的方式，幫助他接納修復。

這需要謝凝與接觸物件進行持續且充分的接觸，直至症狀緩解。

這是時清域比較建議的方案，謝凝有面板饑渴症的同時，又有潔癖，長時間的壓制必然會對精神與身體產生不好的影響。

但謝凝有著一套自己的思維方式，他無法接受和陌生人接觸，更不想靠與別人接觸來緩解症狀，他的潔癖與面板饑渴症互相拉扯，一直都是潔癖占上風。

時清域擔心有一天，如果他的潔癖無法戰勝面板饑渴症，面板饑渴症會加倍湧來。

時清域試探性道：「既然你對這個人的接觸不反感，是不是可以嘗試一下與他接觸？不需要多麼親密，正常社交距離就好。」

謝凝平靜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我不想。」

他又說，「不是還有一種可能性嗎？脫敏失敗，讓我上/癮。」

親密接觸對謝凝來說是一場噩夢。退一萬步來說，就算謝凝真的願意接受脫敏方案，萬一情況沒有緩解，他反而開始依賴和對方肢體觸碰，又怎麼辦？

他討厭失控，討厭意外。

謝凝討厭會讓他上/癮的東西。

「你對自己的要求太高了。你總是對自己很嚴格，不允許身邊出現意外，也從來沒有什麼娛樂方式，你是人，不是機器。」時清域嘆了口氣，「你該適當放縱一下自己。」

「嚴格並不是一件壞事。」

「可是，如果你的情況越來越嚴重……」

謝凝平靜地打斷：「不會的。」

他相信他的自制力。

謝凝走出醫院大門時，已經九點半，回到家大約十點鐘。

裴執在九點半左右就到了，但他沒有用密碼進入房子。

謝凝的公寓是一梯一戶，房門口也有休息區域，他可以在門口慢慢等待。

電梯門剛一開啟，謝凝就看到裴執坐在沙發上。

他不是給裴執密碼了嗎？裴執為什麼不進去？

茶几上放著一個精美的袋子，裴執神情冷淡地低頭看手機，手指曲起抵著鼻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謝凝身後的電梯門關閉，裴執剛一望過去，就看到謝凝緩步走來。

今天的他穿著簡單的白衣黑褲，也許是剛從外頭回來的緣故，面板白皙透粉，唇瓣淡如櫻色，頭頂鏡面的反射下，他的眉眼如染一層淡淡霜雪。

他的五官與輪廓極其端正，與其說端正，不如說是漂亮。總是冷淡疏離的冷艷面龐，稍微有一點表情，都讓人無法轉移目光。

謝凝踱步而來：「你怎麼不進去？」

裴執從沙發上起身，站在謝凝面前，高大身軀仿若龐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