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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韞字字清晰:「我告訴邵婉婉,她配不上我。」
吐息間的熱氣給齊暄妍的眼鏡蒙上白霧,雨水滲進眼睛有點疼,她用力眨一下眼,感覺楚韞簡短的幾個字像一記悶錘,全盤否定了她喜歡了十幾年的人,也否定了她。
邵婉婉哪裡不好?善良溫柔,勤奮努力,要顏值有顏值要名氣有名氣,滿心滿眼都裝的是楚韞。除了邵家的家世比不上楚家,邵婉婉哪裡配不上楚韞?
退一萬步說,就算要拒絕告白也應該委婉地謝絕別人的心意,而不是說出「配不上」這種看不起人的話。
齊暄妍深藏了十幾年的愛意,還有這兩個月的努力,全被楚韞貶得一文不值。
雨稀里嘩啦下,她在雨裡挽救自己稀碎的尊嚴:「楚韞,你能不能對人多一點尊重?如果你不喜歡她,你就說不喜歡,為什麼要羞辱她呢?」
鏡片上的白霧越來越濃,她早已看不清周圍的人和物,胸口越來越疼,眼眶越來越紅。
「楚韞,你是不是從來沒有真正愛過一個人?」
因為從來沒有愛過,所以才能肆無忌憚地傷害一個深深愛她的女人。
齊暄妍隔著白霧望著楚韞的方向,雨幕滂沱。
霧氣慢慢消散,楚韞久久凝視齊暄妍,笑得很溫柔:「沒有。」
但她蹲下身,從襯衫胸袋裡拿出一方絹帕,展開,一點點擦乾淨齊暄妍小腿上的泥漬。
齊暄妍怔住,慌忙低頭,朦朧的一片裡,她看見楚韞手裡的絹帕上繡著紅艷的石榴花——那是楚韞母親生前留給她的。
那時中秋後在薛山湖,楚韞說她是為了母親留的長髮,還說:我媽媽年輕的時候喜歡石榴,她說石榴像火彩絕佳的紅寶石,石榴花就是紅寶石的花。她年輕的時候還喜歡用絹帕,你看這條繡著石榴花,是她火化前我從她包裡拿出來的,我一直隨身帶著。
齊暄妍一把按住她擦拭泥點的手:「你幹什麼?這條絹帕很珍貴的,不能弄髒啊!」
楚韞很耐心,等她把手鬆開,繼續擦拭她的腳踝:「沒關係,洗洗就乾淨了。」
齊暄妍的腳背上很多細小的劃痕,腳側還有紅印,可以想像她的腳底已經滿布傷痕。
齊暄妍呆呆看著她。
齊暄妍的母親離世早,她從小跟著父親生活到十二歲,除了很小的時候父親給她擦過腳,還沒有別人願意為她屈膝。
而現在,這個不可一世的狂徒居然頂著大雨,彎下膝蓋,用最珍貴的絹帕蹲在她身下為她拭去腿腳上的泥汙。
齊暄妍更加看不懂楚韞了。
她不明白楚韞為什麼能夠前腳貶低告白的邵婉婉,後腳卻為她彎腰低頭
齊暄妍看著潔白的絹帕慢慢被泥汙浸黑,想起楚韞在薛山湖提起母親時的神往,想起自己年幼時被醫生抱著遠離推床,冰冷的媽媽蓋著白布經過白色的燈光
眼鏡在車等下折射出反光,鏡片後面,齊暄妍的眼眶又紅又脹,她抽了抽鼻子,滾燙的液體從眼角滑落。
蹲在她腳邊的楚韞連忙站起身,在胸袋裡找了找,什麼也沒有,便摘下綢緞髮帶,捏著柔軟的一角小心翼翼地擦拭她的眼淚:「齊暄妍,你問我為什麼跑出來找你。」
楚韞柔聲細語。
「你看,如果邵婉婉哭了,別墅裡有一群她的閨蜜好友心疼安慰她;可是你哭了,身邊除了我這個討厭的上司,還有誰呢?
齊暄妍淚眼婆娑,楚韞說的對,她就是形單影隻的一個人。
爸爸病了,婉婉不需要她了,沒有人在意她分享的快樂,更沒有人在意她獨自吞下的傷痛。
她抬起頭,楚韞在她身邊。
楚韞低眉,嗓音沙啞:「對不起,我來得太晚,害你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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