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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氣了，今天還有沒有人欺負你，我幫你出氣？」

謝星沉氣哼，「沒人，就你一個！」

「還有程導，他也沒做什麼。」謝星沉皺眉，「不用換導演吧。」

「他延誤了你的戲份。」談西樾笑意不變，「謝寶寶，這些我會慢慢教你，在這個圈裡，我不會害你。」

謝星沉說，「不用你教我，我知道。」他好歹也是混過娛樂圈的，圈內的光鮮亮麗、汙垢陰暗，他都瞭解過。

名利場下總是埋藏著不為人知的骯髒。

謝星沉能做的只是儘自己的手拉一把那些還不想沉淪下去的人。

「我只是覺得更改戲份還不到那份上，我們還可以商量能更改決策。」

畢竟他的演技確實匹配不上。

談西樾卻說，「謝寶寶真乖。不過我不是什麼好人。」他淡淡一笑，嘴角沒牽動，帶著沉浮商場的血腥，蛇類的睚眥必報暴露無疑。

眼底浮掠著一片冷意，靜靜蟄伏地陰暗閃過，「他敢這麼對你，就該知道。」

「你背後的金主，一定會千倍萬倍地讓他償還。這個圈子裡，誰都不能招惹你。」

「害怕嗎？」他勾著唇迎上他的目光，嘴角掛著的笑意卻沒什麼溫度，金絲長鏈輕晃，輝煌的色彩觸及到面板上卻是冰涼一片。

如同他這個人一般，冷淡到無欲無求，可謝星沉知道，他無求個頭，他對金錢的慾望可大著呢。

「怕什麼？金主爸爸，你是在給我出氣欸。」

謝星沉揚著眉，「我又不是好賴不分，只是覺得沒到那種地步，下…下回，我們商量商量？」

他把到嘴邊的「下次」咽回去，換了個詞，說不用就不用。

少年帶著點孩子氣的神情讓談西樾冷硬的心腸漸漸軟下。

他嘴角輕揚，帶上了真切的笑意。

有些人，他們似乎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愛，看到他的那一刻就能讓人軟下心腸，不自覺落入他的陷阱，等你發現的時候好像一切都晚了。

這種人有種另類的可怕，無知無覺的捕捉獵物。

而他，正在被捕捉，正在被狩獵。

談西樾冷靜地看著自己好像被分成兩半，理智、感性在拉扯。

他在清醒中沉淪、掙扎。

他們是包養關係，牢固又最脆弱，他們被繫結在幾張紙上，一份協議定下的關係，用利益牽住了兩個人。

利益，可如果有更大的利益出現呢。

又或者，有一天這份利益會被人棄如敝履，那他真的就只是一張無用的協議了。

他只是個金主，不該有多餘的感情，談西樾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做了太多不合身份的事。

他要的是少年這張足夠給他創造價值的臉，從一開始就是，是什麼時候變了呢？談西樾不清楚。

他會為了一個男生，一個被包養的藝人煩躁、生氣，甚至是…心疼，他見不得他被人欺負，哪怕只是一句延後戲份。

該清醒點了談西樾，再這樣下去，事態會發生到不可預料的地步。

他還有謝家的聯姻，京圈談家必須是頂層，無用的感情只會絆住他的腳步。

談西樾神情不見異常，鏡片後的雙眸深不可測。

謝星沉疑惑他為什麼不開口，「怎麼了？」

談西樾深深看了他一眼，語氣淡下去，「你是在和金主用商量這個詞？」

謝星沉不知道他怎麼了，就那麼一會的功夫，他的語氣就冷下去了，好像他欠了這人幾百萬，不，應該是上億的債務。

否則謝星沉真的想不到他態度變化的緣由，難道是這個詞讓談西樾聯想到了他的演技嗎？

能被導演說戲份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