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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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了皺眉，停了步子轉身看她，若玥眉頭一揚，也轉了身。

這麼一轉身看見了董若然，若玥又忍不住想表揚她了。董若然臉色慘白慘白的，面色痛苦，似在竭力忍耐，任是誰都會覺得她是真的很難受很難受了。

沒有辦法，若玥實在不想相信董若然是真的難受，因為她更相信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會在有條件的情況下首先把自己的身體養好。既然如此，好好將養過的董若然又怎麼會走了一點路就一副要不行了的樣子？這和她小時候故意偷懶可不是一個概念……不過，真的很厲害很下得去手啊，到底是用了什麼法子才讓她自己臉色變得這麼慘白慘白的？

董若欣和董若然一道兒走的，見她如此，不免在心裡犯嘀咕，“五妹妹的身子什麼時候這麼差了？！”但這話，董若欣自然是不會說出口的。先前的時候因為董若然帶來的不愉快，董若欣已經有些淡忘了，其實也是因為秦姨娘說，她們都是一樣的，該幫扶著點，不要鬧僵了。所以，這個時候，董若欣走近了一些兒，扶了扶董若然。

董若然偏頭感激的看了一眼董若欣，笑得無力的道謝，“謝謝四姐姐。”

謝靖衍和謝靖澤早就也跟著停了步子走上前來，見董若欣這般，謝靖衍便說，“既然董五小姐累了，前面有個涼亭，我們先去歇一會再行回去。”說著，喊了兩個隨行的丫鬟過來。

謝大公子發了話，若玥原本想說的話也都吞了回去，只說，“謝大公子有勞了。”

董若然也說，“給大家添麻煩了，謝謝謝大公子。”

好在涼亭夠大，大理石桌子也夠大，所以位置也夠多，即便一行七人全部坐下也還能多一個座位兒出來。不過這般大的涼亭倒是少見，若玥不禁想當初尋思建這麼一個涼亭的人該十分有趣。

“這亭子真大呀。”說話的並不是若玥，而是被丫鬟扶著坐下的董若然。她衝董家兩位公子羞澀的笑了笑，又垂頭斂目。

若玥倒是在心裡也這麼感慨了，也沒想說，沒想到董若然說了。只是這樣便算了，偏偏那謝家二公子也不知道是怎麼的抬眼看了一眼若玥，而坐在他斜側的若玥也不小心撞見了他的目光，很詭異的感覺。

等謝二公子收回目光後又突然開口道，“據說，是因為當年祖父說，孫子孫女們少不了要七八個才行，府內必須得建個大涼亭，所以才有了這麼大一個亭子。”

謝家人丁稀薄，孫輩只謝靖衍和謝靖澤，是以這番解釋倒不免讓人悵然。其他人只作謝二公子是隨口一說，因為他的表情看起來實在像是不經意。只是這般好似看穿了若玥心思的解釋，讓若玥總覺得這話聽著怪怪的。

“竟是這般原委，謝老爺子定是為人十分有趣，可惜……”董若然語氣間有些惋惜，並沒有抬頭看誰。

謝靖衍卻道，“祖父性格開放為人豪爽，戎馬一生，赴湯蹈火，雖未能頤養天年，卻並無遺憾。”言辭間充滿敬佩和崇拜之意。

想起之前大哥董玉仲與她說過的，謝家大公子亦是準備走這條路，若玥沒忍不住感慨，“奔赴沙場，無怨無悔，乃是真英雄。”

謝靖衍因為這話眼前亮了亮，笑了笑看向若玥，道“謝謝董七小姐。”

“曾經在書上讀到‘男兒當死於邊野，以馬革裹屍還葬耳，何能臥床上在兒女手中邪？’，當時便覺得這是何等的氣魄，這般大丈夫確實是教人不得不佩服！”

董若然兩眼晶亮晶亮的，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激動，便沒忍住拿帕子掩了嘴低低的咳嗽起來。這話確是說進了謝靖衍的心中，他嘴角笑意更深，見董若然咳嗽，又斂了笑問，“董五小姐仍是很不舒服嗎？”

“已經好多了不礙事兒的。”董若然搖了搖頭，臉色的確沒有了先前的慘白模樣，倒是因為咳嗽而顯出了兩分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