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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兮衣兮,綠衣黃裡。心之憂矣,曷維其已?
綠兮衣兮,綠衣黃裳。心之憂矣,曷維其亡?”(詩經 綠衣)
那隨從再也忍耐不住,哽咽著勸道:“王爺!王爺你不要再這樣折磨自己了!想必廣安王在九泉之下,也不忍見王爺你這副模樣!”
56第56章
那人正是瑞王夏亦軒,那日他見了慕梓悅屍體,又循著蛛絲馬跡,查出了當日麗太妃逼著慕梓悅喝下了毒酒,心裡雖然明白慕梓悅不可能還有生機,卻總是還存了萬分之一的僥倖之心,四處打探慕梓悅的蹤跡。
他生性堅忍,從不輕言放棄。昨日是慕梓安的忌日,慕梓悅這些年來,除了清明,每逢此時都會到木齊山祭奠,風雨無阻,夏亦軒便早早地潛伏在慕家的陵墓,幾乎兩天兩夜沒有閤眼。
只是,滿心的期盼,換來的依然是在已經破碎的心口再戳上一刀,令人心神俱碎。
夏亦軒高亢而淒涼的歌聲在屋中迴盪,眾人都愕然看著他,卻不敢打斷,兩個夥計面面相覷,很想咬牙上前提醒一下:客官,咱這裡是酒肆,不是歌館!
“匡啷”一聲,後院好像打碎了什麼,小狄再也沒心思管夏亦軒唱歌了,一貓腰便便鑽到後院去了。
夏亦軒唱得興起,從懷裡取出一支玉笛來,只見那玉笛通身翠綠,正是慕梓悅在惠州看中的那支,當時的他,嫉妒慕梓悅滿心滿眼都是沈若晨,離開徐府的一早就把這笛子強買了過來。
只是,現在看著這笛子,才恍然驚醒,如今,就算他想嫉妒,也沒有人可以讓他嫉妒了。
悠揚的笛聲響了起來,原本歡快跳躍的曲調在夏亦軒的口中仿如杜鵑啼血一般。
“這……這不是《沖天調》嗎?”田秀才在一旁聽著聽著,有些糊塗了,“兄臺你這是有什麼傷心事?不要把好好的一首曲子糟蹋了。”
夏亦軒恍若未聞,他何嘗不知這曲子的前半首是如何的歡快?他何嘗不想吹得歡快些?這首曲子他吹了四年,每一個音符都爛熟於心,只是,他怎麼還能吹得出那歡快的調子?只怕,只怕這輩子都不能了!
慕梓悅那張揚的臉龐在他眼前縈繞,他心中大慟,曲不成調,末了,任憑那笛孔在嘴邊,也揚不出氣息了。
終於,他把玉笛握在手中,低低地喘息了幾聲,雙手一用勁,玉笛卡嚓一聲分為兩截!
後院傳來一聲驚呼,小竺的臉色變了變,也搶進了後院,田秀才有些著急,厚著臉皮櫃檯裡湊了湊:“沒事吧?姑娘你沒事吧?鎮裡的周大夫是在下的好友,不如我去請他過來?”
他張望了好一會兒,小竺才從裡面面無表情地走了出來,看都沒看田秀才一眼,對著屋子裡的人道:“大夥兒都吃得怎麼樣了?小鋪要打烊了,沒吃完的趕緊啊!”
話音剛落,門簾一挑,又有人走進了酒肆,只見此人白衣勝雪,身姿優雅雋秀,一雙眼睛清亮溫潤得彷彿湛藍的天空一般,唯一可惜的便是一臉病容,讓這謫仙般的容顏多了幾分人間的煙火氣。
“原來是你……梓悅一直在找的吹笛人……居然是你……”他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愴然。
夏亦軒緩緩地將手中的斷笛放在了桌上,依戀地摩挲了片刻,漠然道:“從此之後,便再也沒有木齊山下的吹笛人。”
那人仿如木頭般地呆了片刻,忽然便劇烈地咳嗽了起來,氣息急促,好像下一刻就要斷氣了一般。
屋子裡的人都一臉的可惜:原來,這仙人一樣的公子,居然是個癆病鬼!白白生了這麼好的一幅皮相!
他的身後立刻竄出來了一位家僕,飛快地遞上了一碗東西,那人急急地就著手喝了一口,隨後掏出一塊帕子捂著嘴,那咳嗽聲漸漸悶了下來。
家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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