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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片刻，「你知道『羊咩』這個人麼？」終於將這個問題問出了口，我的目光聚精會神地停留在他的臉頰上，企圖透過他細微的表情變化，找到他內心深處的破綻。

「嗯？羊咩？不知道，這聽起來不像是一個人名呢。」抬眸看向我，於興臉上的表情是真的不加掩飾的……困惑，這令我更加費解了，「那，您認識我們嗎？我、夏霽、宋子明還有夏猶清，您認識麼？」

像是被我突然加重的語氣嚇到了，於興略微瞪大雙眸，卻是瑟縮著肩膀，一副更為費解的模樣，「……你先不要激動，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應該是我和你的第一次見面吧？雖然在實驗開始的時候我看到過你的照片，但是我從來沒有見到過你本人，因為我只負責維護這臺機器而已。」

怎麼會這樣呢？巨大的困惑令我的思緒陷入了停滯，現在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是這傢伙與羊咩的存在有關聯，但是不多，要麼就是這一切都是他的演技，他現在只是在裝傻罷了！

「於先生，我希望你說實話。」凝視著於興的眼睛，一字一頓地，我這樣對他說說道。

這下，不光是於興本人，似乎就連宋子明都被我咄咄逼人的態度給嚇到了，「你這麼兇做什麼？今天不是來談事情的麼？」宋子明一面壓低聲音，一面瘋狂給我使眼色，看得出他對於興是有著基本的尊敬的，幸好，在他的眼裡我沒有察覺到他被這張酷似羊咩的臉迷住的痕跡，不然我真的要發瘋了。

「我覺得……我沒有欺騙你的理由。」雖然對於我的態度他表現出了相當程度的畏懼，但終究，於興還是露出的堅定的神色，似乎意識到我問話的目的，試探性地，他問：「是你在……失去意識的過程中感覺到了什麼嗎？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夠告訴我。」

怎麼辦？要告訴他麼？對方畢竟是專業人士，如果他真的羊咩沒關係，說不定他還能對我探尋真相的過程起到關鍵性的證據，但是……萬一他其實就是羊咩，現在我所看到的這個他，其實是他在現實世界的投射，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可能的，畢竟醒來後，就連夏霽都經歷過性情大變的那麼一段時間，並且還不記得所有在書中世界發生的事情，所以……

最終，我決定隱瞞部分真相，先丟擲一些無關緊要的實話來試探他的態度，「恕我冒昧，博士……實際上，在看到你這張臉的時候，我的心裡生出了一種很不好的感受。」

「啊……」博士的表情出現了片刻的空茫，隨即他開始展現出不安，然後我看見他站起身，從不遠處的立櫃裡拿出了一面鏡子，「……是我的長相礙了你的眼麼？但是我天生就是長這樣的……今天出門的時候我也是認真洗了臉的，我沒有想到會讓你感到不舒服……」

「喂喂喂，他不是那個意思！」驚慌失措地，宋子明開始為我辯解起來，走到於興的旁邊，他滿臉堆笑，時不時還用他雙眼睛瞪我，彷彿在對我說——看你做的好事！

沒有第一時間出言安慰於興，實際上，我在觀察他的一舉一動，我發現對於我的「攻擊」，他雖然表現出了相當程度的懊惱，但卻沒有像書中那樣，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彷彿是真的在為自己的相貌而困擾著。

他……是對自己的外貌很不自信麼？可如果是這樣，為什麼在書中世界，會選擇他的模樣作為「羊咩」的載體呢？

等等，「載體」？是了，沒錯，羊咩曾經似乎對我說過，站在我面前的這個「他」，不過僅僅只是他的皮套罷了，所以難道其實……「羊咩」的存在還另有其人？可如果真的是那樣，那麼那個人是誰呢？

「我的感受跟你長相的美醜無關，讓你誤會了，很抱歉。」站起身，嚴正地向於興道了歉，然而於興卻說：「沒關係，我知道我長成這樣會令人反感，其實要不是我覺得動刀子對面部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