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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夜睜著一對冰冷銳利的血瞳，直視水白月，後者被看得臉色煞白，心裡發毛。

瘦削的臂膀不由自主地收緊，水白月只覺一股惡寒就像巨蟒從腳底板開始往上爬，緊緊纏住他的身體。

他萬萬沒想到，只是同魔尊對視，帶給他的恐懼和壓迫感

就達到了讓他冷汗直流的地步。

可他還是咬牙硬撐著，沒有後退半步。

沈凝看出水白月害怕了，害怕是正常的，對方可是雲夜，不怕……

那是哪裡有毛病。

但他沒想到水白月怕成這樣居然都沒退縮，到底是什麼在支撐著水白月和雲夜針鋒相對呢？

別告訴他是愛情的力量。

沈凝聳聳肩，哭笑不得。

蘇洛羽見雲夜一動不動、目不轉睛盯著水白月，心中不免警惕起來。

要說雲夜不會傷害沈凝，他們信。

但水白月……若雲夜真想下殺手，他未必阻止得了。

站在一旁的陸清綿負手而立，看起來和雲夜一樣鎮定自若。

腦海中一遍一遍地回放沈凝枕著雲夜大腿的畫面，陸清綿看著雲夜的目光一寸一寸地冷下來。

站在自己面前這三個人，一個視死如歸，一個如臨大敵，一個目光如電。

雲夜劍眉微蹙，有些莫名。

他做了什麼讓這三個人露出這種表情？

就因為他站著不動嗎？

他站著不動……

是因為腿麻了。

漫長的沉默過後，雲夜兩片涼薄的唇輕啟：

「你方才問我對沈凝做了什麼……」

水白月沒想到雲夜真的會回答他的問題，只聽雲夜慢條斯理道：

「我想了一下，我跟沈凝聊了天，給他按了後背捏了筋，還把大腿借給他枕了三個多時辰……所以，這些事為何大逆不道、喪盡天良了？」

水白月：？？？？？？？

目光投射到沈凝身上，水白月看到沈凝在朝他笑。

沈凝該不會……

是被雲夜威脅了所以不敢說實話？

也有可能是不想讓他知道自己被雲夜侵犯了，所以強顏歡笑。

水白月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總之，雲夜說的話他不能信。

正這麼想著，他看到沈凝對雲夜說：

「腿麻別硬撐，多拽幾下大腳趾頭。」

雲夜扭頭用眼神回了沈凝一個字：

滾。

這……要不雲夜說的話信一半好了。

水白月這樣想道。

屋子裡一下子多出三個人，雲夜不想繼續待下去了，在離開之前，他聽到沈凝向他道謝。

「雲夜，謝謝你來探望我。」

「就這樣？」

雲夜俊美無儔的臉仍冷若冰霜，但語氣卻沒那麼嚴肅。

沈凝怔了怔，答道：「也對，口頭道謝是沒什麼誠意，等我養好傷後，改日一定帶禮物登門道謝。」

雲夜無聲點頭，似乎對沈凝這個做法還算滿意。

「對了，禮物別再是什麼十彩靈雀了，沒用，吃的還多。」

沈凝一聽雲夜這話，也不知為何，立即扭頭看向陸清綿，心裡這叫一個虛啊！

果不其然，陸清綿本就不悅的臉色像抹了一層鍋底灰，變得黯淡無光。

沈凝意識到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他的掌門師兄好像不太高興？

「十彩靈雀是我送給阿凝的，為何在你那裡？」

陸清綿此言一出，雲夜一對血瞳頓時捲起千堆雪。

「哦？你送的？」

冷冰冰沉甸甸的一聲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