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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迎熹,沒有愛也是可以生恨的,只要遭受的折磨足夠刻骨。」
第96章 離開朔月
◎任東南西北風吹過,我仍舊是我。◎
在沈子梟等人在黑山圍剿獨孤曜靈時, 阿依慕也揪出了朔月內部與獨孤曜靈勾結之人。
叛賊竟是黑木。
那個俊美的男人,年輕的將軍,一直都有爭奪王位的狼子野心。
當沈子梟一行人揪出江柍回到婼羌之後, 阿依慕早已清君側, 她手刃黑木, 那顆漂亮的頭顱, 骨碌到地上,沾了血,落了泥。
處理完這些事情, 沈子梟便向阿依慕辭行。
出來這樣久, 只怕回紇王那邊瞞不下去, 他打算儘快啟程去回紇,而後立刻回晏。
臨行前的那個晚上, 阿依慕為他們舉辦了盛大的歡送儀式。
這樣的熱鬧, 其實更顯蒼白荒涼。
因為輕紅之死, 每個人都不過是勉強維持笑容。
酒過三巡,江柍終於坐不下去,她不用和沈子梟一樣要應酬朔月的一眾朝臣,便悄悄起了身, 出去散心。
走下臺階,來到一片池塘, 這裡的池塘和觀音寺裡的一樣, 也是引用溫泉水,冬日仍舊開滿蓮花,又冒著白色熱氣, 像仙境中的瑤池似的。
她剛站定, 便聽身後有人道:「對不起。」
是阿依慕的聲音。
江柍轉過頭, 笑了笑:「為何道歉。」
阿依慕神色少有的認真,直直盯著江柍的眼眸,說道:「朕沒能體察朝中的奸細,讓你涉險,還讓輕紅姑娘喪命。」
提起輕紅,江柍胸口處仍舊有一股悶悶的憋氣感。
她說道:「陛下,你已經做到天下許多女子終其一生也做不成的事情,請不要因一次失誤,就這般自責。」
阿依慕眼底濕潤了。
這是她第一次在人前袒露如此大的情緒:「還有那些乞丐,朕沒有告訴你,昨日解救的那批人裡,有一個是那日比鬥,你奪了他手中木條的男娃娃,那男孩在從比鬥場跑走之後就被捉了,還好沒有弄殘。」
江柍一怔,許久沒開得了口。
阿依慕見狀,便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道:「都怪朕!」
江柍抬眸,看著阿依慕在月色下因酒氣而坨紅的臉蛋,如此美艷無雙,饒是以中原最雍容的牡丹喻她也不為過,又兼□□細腰,和那線條感十足的手臂,真真是豐潤又力量十足的美。
她又是如此的有勇有謀,果決堅毅,又對大山大河有眷戀,對泱泱百姓有仁愛,不僅不是外人口中那個以出賣身體上位的淫婦,江柍反倒覺得,她會是朔月的一代天驕。
「陛下,你是性情中人,我也不願與你說些客套話,此事絕非你的錯,卻仍舊要求你來承擔責任,因為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我們走後,還望你將城中乞丐安頓好,除此之外,我還有個不情之請……」江柍說到這裡,神色認真倒有幾分凝重,「我希望你能廢除奴隸制度。」
阿依慕愣了愣。
她想起方才在席間,沈子梟已將那日在比鬥場贏來的奴隸悉數交給她,望她幫這些人尋一個好的出路。
當時她不解了許久。
她雖開設醫館,救濟窮人;開設女學,幫助女子……那都是因為她經歷過因窮困潦倒而看不起病的絕望,也感受過身為女子卻不能和男子一樣去唸書的失落,可對於她未曾體會過的苦難,她仍是偏狹的,甚至是愚昧的。
自她記事以來,便知道「奴隸如牲畜」,這個觀念太過根深蒂固,因此,之前立誓為萬民謀福祉,也並不包含奴隸。
她問沈子梟,為什麼會對奴隸懷有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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