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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視眼,看到她這會兒多麼驚慌失措,不禁發笑,“藏好小狐狸尾巴。”
撂下這句,他邁步離去。
何桑一陣腿軟,扶著門蹲坐,大口喘息。
趙太太和梁遲徽之間,明顯不熟悉。
氣氛不是裝的,也裝不像。
何桑直覺,栽贓梁紀深受賄這件事,幕後的主謀大機率不是他。
她緩了口氣,小心翼翼溜出財務室,崔經理已經打點了保安和服務生,即使趙太太安排人上樓,也不會“發現”任何異常。
四點半,餐廳還未營業,沒有客人。
何桑仔細翻找了點餐檯,凡是有可能藏匿贓物的地方,她一處沒放過,仍舊毫無收穫。
她快要洩氣的時候,手機螢幕提示收到梁遲徽的簡訊。
十二個字:酒窖,高層,紅木箱,鑰匙在門上。
何桑一僵,不由挺直了脊背。
梁遲徽知道她在找什麼。
他跟著趙太太去酒窖是別有用心,不僅幫她探路,更神不知鬼不覺盜取了鑰匙。
崔經理告訴何桑,會館一共四樓,除了三樓右邊的酒窖,去哪都可以。
酒窖裡的藏酒市場價高達上億,趙太太防備下屬假酒換真酒,倒賣販賣,因此只配了一把鑰匙,連巡邏的保安也沒辦法進入。
何桑走出餐廳,拐過分叉的樓梯口。
酒窖是倉庫改建的,原來存放按摩儀和理療器械,所以在三樓,而不是地下室。
一扇加固的紅木大門,鑰匙插在上面。
她推門,酒窖裡漆黑,沒有窗,沒有光。
內二層的構造。
高層堆積著十幾個巨大的箱子,箱子全部上了鎖。
何桑開啟手機的照明燈,二層大約有四米高,她踩住鐵鋁架,朝上攀爬。
最邊緣的箱子貼了封條,標記了“S”。
S,深。
指腹一抹,淡淡的墨水味。
酒窖不通風,墨跡晾乾得慢,證明是新封箱的。
何桑拍下現場的照片,打算聯絡老楊,馬上報警,一直沒訊號。
她一時著急,踩空了鐵鋁架,整個人後仰往下栽。
周圍的幾個箱子也紛紛墜落,噼裡啪啦地砸向她,皮箱很重,箱蓋的稜角剮過她肩膀和脖頸,剮出一縷縷血絲。
下一秒,一條手臂攔腰摟住她,躲過了最大的一個箱子,“噗通”的重響,濺起一地飛塵,四周堵得無路可逃。
何桑本能掙扎,男人反應敏捷,左手墊在她後腦勺,她腦袋撞進他手心,而他的手背卻狠狠撞上牆壁,凸起的指骨節搓磨得刺痛。
“別喊,是我。”
狹窄的角落,梁遲徽口腔噴出氣息,醇厚的葡萄酒香。
何桑蜷縮在他胸膛,進不得,退不得,兩副身軀完全擠壓到一起。
他的襯衣也軋出褶皺,附著的煙味淺,被濃郁的酒味掩飾。
不同於梁紀深的剛硬雄渾,他是如風如月的清淡。
何桑有點恍惚,這一刻的梁遲徽,是在梁氏集團辦公室的他嗎?
那樣威懾,凜冽,隱隱壓制的狂性。
真的是他嗎。
分明是霽月光風,溫潤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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