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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熱茶,“大哥查出結果了嗎。”
“糞便化驗結果明早出。”
“老三一定會回來的。”梁遲徽把握十足,“紀席蘭這次又惹了大禍。”
“是她害你父親發病?”老鄭不可思議。
梁遲徽沒回應,在果盤內挑了一個蘋果,削皮切片,喂到何桑嘴邊,“嚐嚐甜嗎。”
她沒直接吃,手先拿住,咬了一小口,“甜的。”
“你愛吃草莓?”
何桑點頭。
梁遲徽吩咐老鄭,“冰箱裡預備著草莓。”
“不用了。”她婉拒,“我不住老宅。”
“住曾明威家嗎。”梁遲徽注視她,“我不是買不起房子。”
“我有房子...”
“金悅府?”他仍舊注視何桑,“還是那套連保安都沒有的貧民窟小區,房齡四十年了,你嫌我年紀大,我才三四十歲。”
她不吭聲了。
書房門開啟,姚文姬站在扶梯後面,“老二,你父親要見何桑。”
該來的,躲不掉。
何桑有準備了。
她將蘋果擱回原處,“二哥,我上樓了。”
“我陪你。”梁遲徽欠了欠身,抄起煙盒和打火機。
“延章只見她。”姚文姬面無表情,“見完她,你也跑不了。”
何桑一言不發繞過茶几,直奔二樓。
書房拉著窗簾,沒開燈,四面灰濛濛。
大白天的,玩這出,意在擊潰她,心理素質不夠強的,他一刁難,瞬間崩盤了。
何桑調整均勻呼吸,停下,“伯父。”
“你膽子不小。”梁延章斜倚在書桌後,託著菸袋,叼了菸嘴,煙霧瀰漫,“我兩個兒子被你玩弄於股掌之中,你打算整垮梁家嗎。”
他轉動著椅子,嘎吱嘎吱響。
梁延章有戀舊物癖,他的書房幾乎件件是古董,筆洗,擺設,西洋鍾,晚清時期金絲楠木的床和桌椅,再不濟,也是仿官窯燒製的玩意兒,最便宜的市價在六位數,仿得以假亂真。這副黃花梨的椅子不值什麼錢,卻是翁瓊送他的,所以他一直不捨得換,椅背折了,修補好了繼續坐。
何桑在想,他和梁遲徽揮金如土,拍賣藏品根本不眨眼,花不完的錢又從何而來?倘若這些錢的來源是廣和集團,買古董,買房產,買珠寶,是不是他們洗乾淨錢的渠道呢?
錢肯定不會存入銀行,地下錢莊屬於半公開的產業了,儲備的資金應該不是大數目,否則樹大招風,當地的機關部門會查賬。那麼大部分的錢儲存在什麼地方呢?
梁延章往煙鍋裡填了一撮菸絲,“何桑,你究竟什麼心思,我清楚。”
何桑坦坦蕩蕩直視他,“伯父,我沒有家世,父親早亡,母親改嫁,繼父又遊手好閒,我在冀省活得艱辛,有機會飛上枝頭變鳳凰,我憑什麼放棄呢。至於整垮梁家,玩弄您的兒子,您太高估我了,姚姨絕代風華,哪個權貴敗在她手上了?連她都做不到,何況區區的我。”
梁延章像是在聽,又沒聽,他磕了磕菸袋鍋,“砰砰”地敲擊響,敲一下,何桑的心臟窒息一下。
他是有幾分威懾力的。
子隨父。
生出梁遲徽和梁紀深這樣級別手段的兒子,又豈是平庸之輩。
梁延章神情詭譎莫測,“一個只認錢的膚淺女人,老三心傲氣高,他會對你動真情嗎?”
何桑面不改色,“他的家底被紀姨掏空了,中海集團雖有地位,沒油水,我格局小,不在乎男人的地位榮耀不榮耀,清白不清白,那是虛名,我喜歡實際的富貴的生活,梁氏集團的董事長不也同樣榮耀嗎?”
梁延章冷笑,“你認為說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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