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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桑再次甩開他,“會有那天的,你不可能永遠不結婚。”
“找茬是嗎。”
小女孩性子嬌裡嬌氣,他樂意寵,怎樣小打小鬧都行,折騰成大吵大鬧了,不行。
梁紀深影子越來越近,她脊背也越來越僵。
男人一把掐住她胳膊,“不反悔了?”
她低著頭,“不悔。”
何桑沒看他,也感覺到他生氣了,手勁兒很大,掐得她面板通紅。
“非要和她爭個輸贏嗎?”
“我不在乎輸贏,是我們不應該有戰爭,愛情是排他性的,是一對一的。”何桑大口呼氣,深深的無力感,“你喜歡她,選擇她,喜歡我,選擇我,感情不能共生,只有一留一走。”
男人聽到這,徹底鬆了手。
她轉過身。
程洵試探著鳴笛,“梁先生,追嗎?”
男人靜默了一會兒,穿上外套,“追她幹什麼。”
“這大冷天...”
他表情晦暗,比夜色還陰鷙幾分,“自作自受。”
梁紀深拉門,落座,反鎖,一氣呵成,“回去。”
車經停街口,訊號燈的燈牌下,何桑在打車,偶爾駛過一輛載了客的,她收回手,在唇邊呵氣取暖。
紅光下,她眼瞳似秋水,盈潤潤的,毫無攻擊性的明豔,綠燈亮起,她又格外清麗孤傲。
一個有無數面孔無數顏色的女人。
軟刀子氣人。
男人喜怒不明把玩手機,目光移向燈塔。
程洵刻意在附近減速,來回兜圈,也沒等來他喊停,反而被他察覺了玄機,“你是油太富裕嗎。”
程洵只好掉頭,加速駛離。
其實,何桑也看到他的車經過了,張揚氣派的紅旗L5,滿大街的車全部出動,也不超過五輛。
可看到歸看到,車不屬於她,人更不屬於。
記得有一次,她陪梁紀深去濱海出差,在一個水療會館,是私人客戶制,需要老客戶介紹,登記,否則入不了第一扇門。
梁紀深進去正好碰上熟人,把她忘在門口了,保安死活攔著她,不相信她是貴賓,外面下著瓢潑大雨,裡面紙醉金迷,他近在咫尺,又隔著遙不可及的世俗。
那滋味,無異於給了她當頭一棒。
兩個世界,兩種未來。
梁紀深的人生,是何桑無論如何無法平等擁有的。
這一點現實,很扎她的心。
......
梁紀深突襲回了一趟老宅。
紀席蘭獨自坐在餐廳看電視,他脫了外套,交給保姆,“您挺悠閒。”
“我著急有用嗎,你爭氣嗎?”紀席蘭關了遙控,“梁遲徽天天在你父親面前獻殷勤,你父親也說他是大孝子,興許哪天姚文姬又上位了,我灰溜溜下堂了,誰讓我沒生個好兒子呢。”
“您不必擔心姚文姬。”男人在對面坐下,“您的賢惠,哪個女人比得上。”
“女人賢惠是演給男人的,姚文姬論手段當然不如我,我演得逼真。”
“演得了一輩子嗎。”
紀席蘭不屑,輕嗤,“大半輩子熬過來了,我露餡了嗎?”
“您演,我不干預。”梁紀深的慪火擺在明面了,“不要一而再挑釁我的底線。”
“你的底線是梁家的家產!”紀席蘭比他的火大,“其他可有可無。”
“您幫父親物色像翁瓊的女人,物色了誰,問過我的意見嗎。堂堂梁家的夫人,傳出去您要臉嗎?”
“放肆!”紀席蘭猛地一砸,陶瓷碗四分五裂,其中一塊磕在桌角,迸濺到梁紀深的下巴,瞬間剮出一縷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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