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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梁紀深接到派出所的一通電話,接完後,他視線無意識晃過樓下。
白茫茫的深處,有一個移動的小黃點。
他眯起眼,薑黃色的外套,白絨絨的毛線帽,是何桑。
風颳得猛,她脆弱纖瘦彷彿一觸即碎。
這座北方城市在她襯托下,竟有種江南煙雨的風情了。
有一陣,為迎合他的喜好,何桑不太忌口,身材豐腴了不少,儘管仍舊單薄,但該長肉的地兒,長得恰到好處,上面顫顫悠悠的一手抓不住。
腰臀線從兩肋對稱的蜜桃型,堅挺又彈潤,所以他很著迷在後面佔有她,看她軟,看她顛。
曾經有一位二世祖向他討要何桑,賭他顧忌彼此的面子,哪怕捨不得,也會勉為其難答應,結果梁紀深真駁了對方的面子。
自此鬧得很不愉快。
如今,她又瘦回最初的盈盈一握了。
梁紀深望了良久,關上窗。
何桑揹著風口,咬斷一小塊青瓜,插在雪人的腦袋中間當鼻子,頭頂毫無徵兆傳來男人一句,“太醜了。”
她仰起臉,梁紀深在她瞳孔裡倒著,頜骨的稜角剛毅,唇形也好看,沒有一處是不吸引人的。
何桑不服氣,“哪醜了?”
“哪都醜。”
男人蹲在她身邊,攤開掌心,是小半段胡蘿蔔,“用這個。”
換上之後,確實活靈活現。
何桑拿掃帚清理著雪人周圍,“你堆過嗎?”
他站起,佇立在混沌的風雪中,“沒空。”
彼時空無一人的長街,只有他們。
澄淨的雪色裡,梁紀深比任何時刻更加清俊禁慾。
他不是放縱貪歡的男人,即使對她最有新鮮感那會兒,他也一定準時起床,極少只顧纏綿而延誤正事。
他轉過身,她正好直起腰,面頰凍得紅撲撲的,眼睛一圈淺淺的烏青。
梁紀深問,“沒睡好?”
她捧了滿手的雪,朝空中一拋,“我認床,睡不慣陌生的地方。”
“以前怎麼不認?”
帶她外出經常在途中換酒店,這一間才睡熟,又去下一間了,根本來不及適應。
何桑神色略黯然,“我一直睡不著,是你沒察覺。”
梁紀深的肩頭落滿雪,覆了一層無聲的白,消寂又英武。
“今天能離開嗎?”
他手擋住風,嘬了一大口煙。
菸頭沾了水汽,點不燃,梁紀深碾碎,灑掉菸絲,“中午走。”
何桑鞋尖在雪地來來回回划著,風一吹,樹杈凍結的冰稜墜落,灌入棉服領,她冷得跺腳,使勁抖掉。
“別亂動。”梁紀深摁住她,手伸進領口,“再動全部滑到裡面,會著涼。”
她所有動作戛然而止。
男人的手也冰涼,何桑脖頸卻溫熱,刺激得她難耐向後躲,梁紀深並未鬆開,在衣領內緩緩摸索,只差一厘觸及她的敏感部位,但避開了。
他了解她身體的每一寸,連一顆痣的位置也掌握得精準無誤。
梁紀深取出斷裂的冰稜丟在地上,手腕溼淋淋淌著水,他用圍巾擦了擦,走出兩步,在庭院中央凝視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雪。
何桑也擦著胸口,“我像翁瓊嗎?”
男人說,“不像。”
她有心問像不像宋小姐,到嘴邊,還是嚥下了。
“雪大了,回去吧。”梁紀深率先跨上臺階。
何桑悄悄踩他留下的足跡,小小的一枚,落入大大的鞋印裡,莫名的溫柔浪漫,勾得心口暖洋洋。
一進客廳,梁紀深的步伐便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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