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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躲在艙內。
一旦擊斃梁遲徽,保鏢立刻就會擊斃何桑,而且門窗緊閉,難以確定保鏢的具體位置,無法搶在保鏢開槍之前,先擊斃對方。
要麼,炸了那艘船,斷了梁遲徽的後路,碼頭爆炸必然引發全市轟動,用炸藥也需要報備,部門審批,耗時太長。要麼,多角度發射,將那艘貨輪打成篩子,有獵場的射擊高手做過測算:三扇窗和一扇門,在一秒鐘內,八支狙擊槍兩兩一組,齊刷刷盲掃,擊斃目標的命中率有73.33%。
歸根究底,還是賭。
趙凱的心臟險些竄出嗓子眼,他握著對講機,“東南角、西北角,八名狙擊手各自到位,瞄準梁遲徽與保鏢,爭取一擊斃命。”
對講機那端傳來下屬的回應,“擊斃的同時,梁遲徽會劇烈抽搐一下,萬一匕首扎破人質的頸動脈,造成噴血式割喉,容易失血而亡。”
趙凱丟掉喇叭,“梁遲徽沒拿槍,拿了刀,證明他了解警方的策略,也瞭解自己面臨的下場。頭部中彈的瞬間,他已經無力扣動扳機,卻有一半的機率划動刀刃,置何桑於死地。”
隊長鬆口氣,“幸好沒賭,否則一屍兩命了。”
趙凱叉腰思索,“有沒有可能耍詐,嚇唬我們?我不相信梁遲徽對何桑下死手,他雖然壞,但不是下三濫。”
“趙局。”保鏢的聲音再次響起,“姚夫人判多久。”
趙凱撿起擴音喇叭,“不出意外,最高無期。”
“梁延章呢?”
“死刑。”
“有死緩的餘地嗎?”
趙凱篤定,“必死無疑。”
梁紀深這時登上了16號渡口,他踩住栓繩樁,大幅度前傾,對準17號渡口的貨輪,屏息靜氣踮腳,穩穩地一跳。
匍匐在尾艙甲板上,幾乎沒動靜。
他繞過排水閥,手臂箍住桅杆,一寸寸攀爬,粗大的杆子塗滿了油漆,極小的摩擦力,爬寸,跌落半寸。
昨晚趙凱和當地警方研究方案,他沒資格參加會議,在監控室盯著方安意的軌跡,一夜不眠不休,體力不如平日強悍。
梁紀深騎坐在桅杆的盲區,平復心情。
視線中,是何桑潔白的婚紗,飄揚的長髮。
近在咫尺了。
他眼神堅毅,鎖定梁遲徽持刀的那隻手。
默數三,二,一。
縱身一躍。
一陣疾風掠過,梁遲徽察覺到,他本能捅向迎面而來的警員,巨大的慣性下,警員來不及自保,索性豁出,任由鋒利的刀尖刺穿胳膊,掩護了梁紀深。
梁遲徽拔刀的一霎,梁紀深從背後撲倒他,廝打作一團。
趙凱面如土色,“一組,解救人質!二組!保護梁總!”
埋伏在6、7號渡口的警員蜂擁而上。
“老三,你今天是找死。”匕首淌著鮮血,懸在梁紀深的眉心,梁遲徽反劣勢為優勢,狠狠壓制他。
4月份在紅杏村的蘆葦地,有過一次交手。
梁遲徽有所保留。
他的肌腱孔武有力,非常結實發達,只不過身材高瘦,不顯眼而已。
真正派上用場了,甚至和梁紀深打個平手。
在一貫養尊處優、大肚便便的富商之中,可謂是一股清流了。
六子這會兒出其不意跑出艙門,偷襲了一拳,擊趴下那名受傷的警員,趁機扯住何桑。
警員是趙凱精挑細選的精英,相當好身手,儘管負傷了,仍舊矯健躥起,一邊扯住何桑,一邊和六子纏鬥。
大部隊迅速從6號渡口趕到17號渡口,登船之際,梁遲徽眼見大勢已去,蓄了全力,踹開梁紀深,利落一拽,警員全神貫注在對付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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