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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著。

電話那頭的陸少城溫柔又擔憂地喚著陸言，一遍又一遍地說著對不起。

他知道他的失蹤會讓陸言難過擔心，他也預料到了陸言會有的反應。

但此時此刻聽見陸言的哭聲，他還是心疼到不能自已，覺得自責。

他的言言從來都是歡喜的，快樂的，這段日子卻因為他承受了那麼多。

他說，對不起，我沒事了。

他說，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他說，言言，別哭，以後我再也不離開你。

他說，陸言，我愛你。

一遍又一遍，就像前世在佛前的祈禱，虔誠而認真。

陸言沒有回家，他還是去了機場，雖然送陸少城和陸楚天回國的私人飛機要明天中午才會落地機場，但他依舊堅持要在機場等著。

他要在陸少城回來的第一時間見到他。

他甚至任性地要求陸少城不能掛電話，哪怕不說話，只是聽著對方的呼吸聲也好。

陸少城答應了，即便最後電話裡傳來了陸言均勻的呼吸聲，他也沒有掛電話，直到手機沒電自動關機。

出事那晚，陸少城也受了傷，落了海。

幸運的是，在他昏迷後，被救上了漁船。

陸言到底沒能在第一時間見到陸少城。

他是在醫院醒過來的。

連日來的壓抑、悲傷，以及驟然的放鬆，讓他再次發起了高燒，陷入了昏迷。

這一次昏迷沒有再讓他回到大渝朝，或者說，他什麼也沒有夢到，他只是陷入了沒有意識的黑暗中，直到聽見陸少城的呼喚。

或許是因為他再也沒有心思去在乎別的，經歷這一遭，他終於清醒明白，他在意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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