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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設下這個圈套的目的是什麼呢?總不會是為了拖住……」秦婉話說到一半,突然反應過來。
如今朝堂對修運河的事已經爭執到千鈞一髮的地步,殿下雖然不在朝中,卻也是可以左右棋局的人,若昨日的事成了,梁家勢必要傅大人給個交代,到時候定會牽扯到殿下,而只要殿下忙於應對此事,對朝堂自然也就少了一分關注。
「他竟覺得……殿下會看重兒女情長大過朝堂之事。」秦婉哭笑不得。
「所以說他蠢啊。」馮樂真嘆氣。不過倒也說明一點,就是他現在對她還未動殺機,畢竟這樣的計劃若是成了,她即便會護著傅知弦,只怕也會心生芥蒂,日後傅知弦想再利用她未婚夫的身份做什麼,恐怕就難了。
也是上一世傅知弦寧死不從,荷花宴一計失敗,才能有後來的中秋宮宴指證,否則這樣好的棋子,最後卻只用來絆住她一時,當真愚蠢透頂,也難怪會跟慶王妃一拍即合。至於傅知弦和梁月兒的婚事,只怕是上一世皇帝給梁家的補償罷了。
一些真相明瞭,馮樂真總算生出一分愉悅。
「聽說昨晚傅大人是以死相逼,才平安離開慶王府。」一片安靜中,秦婉開口。
馮樂真回神:「嗯。」
「若說他對殿下有情,偏偏投靠了最想讓殿下死的皇帝,若說他對殿下無情,又寧願死也不肯碰別的女人,」秦婉搖了搖頭,「奴婢現在是越來越看不懂他了。」
「有何不懂,他自然對本宮有情,本宮對他亦如是。」馮樂真眼底透著淡淡笑意。
「可是……」
「可是有情歸有情,道不同,不相為謀。」馮樂真一鬆手,指間杯子掉在桌上,哐當一聲碎成兩半。
回了長公主府,先回屋睡個回籠覺,等徹底清醒了,這才叫上秦婉去暗牢。
長公主府的暗牢設在最偏僻的西院,穿過庭院與小橋,又拐了幾道彎,才算到牢房門口。因為暗牢在地下,如今又是夏日,剛一靠近牢門馮樂真便察覺到一股涼意,她頓時皺著眉頭將衣裳攏緊。
「殿下,可要再加件衣裳?」秦婉低聲問。
馮樂真搖搖頭,徑直往牢裡走,秦婉趕緊跟上。
「確定是瘋了嗎?」她問。
秦婉恭敬道:「奴婢用了幾種法子去試,可以確定是真瘋了。」
馮樂真不再言語,只是加快了腳步。
還未等靠近牢房,便聽到裡面一陣接一陣的哀嚎,她扭頭看向秦婉,秦婉解釋:「奴婢沒給用刑。」
「誰!」
牢房裡傳出沙啞又尖銳的聲音。
馮樂真緩步走到光影處,含笑看向頭髮花白的老太監:「範公公,好久不見。」
老太監雙眼呆滯,盯著她看了許久才小心翼翼開口:「小、小公主?」
「恆康已經長大,如今也就只有您喚我小公主了。」馮樂真輕笑。
老太監嚥了下口水,顫著雙手伸向她的臉,秦婉下意識要護住馮樂真,被馮樂真一個眼神制止。
馮樂真安靜站著,任由他的手越來越近,直到髒兮兮的長指甲還有一寸就要碰到她時,老太監突然驚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住朝她磕頭。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才什麼都不會說,奴才什麼都不說,皇上饒命……」
地上很快被磕出一片血跡,接著便是難聞的尿騷味,秦婉立刻叫人過來控制他,扶著馮樂真就往外走。
「他在鄉野時一直痴傻,連話都不會說,回京之後才漸漸會開口,但也是問什麼都說不知道,今日見到您,才算多說兩句。」秦婉低聲道。
身後哀嚎聲還在繼續,馮樂真垂下眼眸:「給他在地上鋪幾層被子,再將牆壁都包好,避免他再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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