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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葉訕訕,沒敢說來踩過好幾次點,只等著她何時想治懼寒貪暖之症了,就趕緊過來請崔太醫出山。
馮樂真睨了她一眼,懶得拆穿她那點小心思:「還不敲門?」
「是。」阿葉趕緊上前,結果剛一抬手,院門就開了,她忙回頭稟告,「殿下,沒關門,不會是慶王妃的人來過了吧?」
「沒有。」馮樂真的視線落在滿院晾曬整齊的草藥上。
阿葉摸摸鼻子,站在門口喊了兩聲,仍不見有人出來,便求助地看向馮樂真。馮樂真朝她伸手,阿葉趕緊扶住,一主一僕不緊不慢進了院裡。
深巷裡的宅子大多侷促,院子也窄得可憐,好在足夠長,儘管總體不大,但也算是三進三出。兩人穿過一間又一間堂屋,等到最後一個小院時,便看到一個身著白衣、以髮帶束髮的身影,正背對堂屋整理晾曬的草藥。
阿葉剛要開口詢問,馮樂真便抬手製止了,好整以暇地打量他。
「閣下不請自來,是不是不太合適?」清越的聲音響起,他卻沒有回頭。
阿葉蹙眉:「大膽,誰準你這樣跟長公主殿下說話的?」
那人曬藥的手頓了頓,若有所思地回過頭來,下一瞬便與馮樂真四目相對。
好一張俊秀的臉,不同於傅知弦的風流矜貴,也不像陳盡安堅毅內斂,更沒有緋戰的精緻與野性,偏偏氣質渾然天成,自帶一股隨意自然。
「長公主?」他緩緩開口。
馮樂真微笑:「沈先生。」
那人頓了頓,繼續翻晾藥材。
「放肆,見了殿下為何不跪?」阿葉不悅。
那人:「沈某膝蓋不好,跪不了。」
「什麼荒唐藉口,跪不了不會行別的禮?」阿葉瞪眼。
那人:「不會。」
「你……」阿葉瞪眼,正欲教訓他,崔太醫急匆匆從外面趕回來。
一看到馮樂真也在,他先是一愣,又趕緊下跪:「參見殿下。」
「崔太醫不必多禮。」馮樂真看了眼阿葉,阿葉趕緊去扶。
崔太醫借著阿葉的力站起來,才發現氣氛有些不妙,於是硬著頭皮介紹:「殿下,這位是借住在草民家中的小友,名叫沈隨風。」
「沈隨風,」馮樂真眼眸微動,片刻後輕笑,「好名字。」
崔太醫笑笑,正要繼續說話,晾藥材的人已經轉過身來:「龍膽草該收了。」
崔太醫一個激靈,趕緊向馮樂真告辭,一轉頭便消失在前廳。
待他離開後,沈隨風才緩緩開口:「殿下若是為慶王妃而來,還是趁早回吧,在下行醫的規矩之一,便是不遵醫囑者不醫,她擅自更改服藥時間,還貪食忌口之物,已犯在下的忌諱。」
「誰跟你說,本宮是為她而來?」馮樂真反問。
沈隨風聞言抬眸,與馮樂真對視片刻後伸手:「不論能不能醫好,出診即一千金。」
「一千金……你怎麼不去搶!」阿葉震驚,「知道尋常百姓家一年的口糧才多少錢嗎?要價這麼高,誰敢找你看病?」
「尋常百姓有尋常百姓的定價,王孫貴族有王孫貴族的標準,殿下若是嫌貴,就請回吧。」沈隨風說罷,又不理人了。
「你……」
「本宮這次出來匆忙,身上沒帶銀票。」馮樂真打斷阿葉。
沈隨風:「無妨,最後再結也一樣。」
馮樂真頷首:「明日一早,本宮會叫人接你去餘太師府中,替他醫治咳疾。」
「行。」
事情定下,也沒什麼可逗留的了,馮樂真轉身就走,只是上了兩層臺階後突然停步,借著臺階居高臨下地回頭:「沈隨風。」
沈隨風手裡還拿著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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