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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註:見蘇軾《自題金山畫像》「問汝平生功業,黃州惠州儋州。」
[2]註:王渥,字仲澤,山西太原人,金末文學家,元好問在《中州集》中評價其「博通經史,有文采,善談論,工書法,妙於琴事」。
第28章 短衣匹馬(二)鏡銘
翌日一大清早,元好問被震耳欲聾的吶喊聲驚醒,跳下床奔到門口一望,卻原來是方城軍將士晨操演武,口中喊號。他拍了拍胸口籲出一口長氣,略作梳洗後穿上外衫便走出去看軍士操練。
時值春末,天朗氣清,此刻太陽還未完全升起,東邊朝霞絢爛,西面晨星淡隱,惠風拂面,十分愜意。元好問信步走到演武場一看,見完顏鼎與王渥已端立在臺上,不由臉上一紅,心道:「原來商帥治軍這樣嚴,往後須得早起才好。」又四下張望,不見完顏彝,只得快步走到臺上,立在王渥身後。
此時一鼓響過,場上軍士變作圓陣,前排密佈鹿角、蒺藜槍,後排按次列長/槍、強弓手、勁弩手、神臂弓等。不一時鼓聲又起,軍士變作罘罝陣,然後又變為三角銳形,魚貫斜行,形成沖敵之形。
元好問看得瞠目結舌,心道:「若金軍皆如此,何懼蒙古哉?」一時想起昔年忻州之難,心潮起伏,待他回過神來,場上已鳴金收兵,軍士們迅速排成佇列,步伐一致、有條不紊地向外跑去。
不一會兒,場中士卒退畢,完顏鼎與王渥回過身來,笑著向元好問招呼了一聲。元好問忙拱手道:「久聞商帥治軍有方,今日終於有幸得見,果真大開眼界。」王渥笑道:「咱們剛來的時候,方城軍弓馬弛廢,跑完山連個馬步都扎不起來,如今不到一月,能有這樣的進況,已算得極好了。」元好問又問何謂跑山,完顏鼎溫言笑道:「就是往伏牛山上跑一個來回,大概三十里。」元好問暗暗咋舌,忽然又想起一事,問道:「今日怎麼不見良佐?」王渥哈哈大笑道:「裕之,你看了半日,竟沒認出他?良佐方才在陣中任長/槍/手,列隊的時候領頭跑出去的。」元好問訝然道:「他也去跑山了?」完顏鼎笑道:「自然,軍中習練,他與士卒都是一樣的。」王渥又笑道:「先時這些人不服調練,良佐就和他們比試武藝騎射,槍戰時以一敵十猶能獲勝,這才收服了軍心,又日日親領著一同操練,自此人人敬服,再無不從。」元好問聞言頻頻點頭,心下十分讚嘆。
過了午後,他去營房找完顏彝,卻撲了個空,門前親兵說將軍帶著士卒們在射場上練箭;到了晚間再去,仍舊撲了個空,親兵說將軍在王經歷那裡讀書,元好問只得跑去找王渥。
他走到王渥房門外,聽裡頭完顏彝的聲音:「……修身以上,明明德之事也。齊家以下,新民之事也。物格知至,則知所止矣。意誠以下,則皆得所止之序也。自天子以至於庶人,壹是皆以修身為本。」元好問一樂,隔著門朗聲接道:「壹是,一切也。正心以上,皆所以修身也。齊家以下,則舉此而措之耳。」邊說邊走進門拱手賠禮:「打攪了!」王渥撫掌笑道:「我就猜裕之會來,果然如此!」元好問相詢為何,王渥大笑道:「你初來乍到,良佐成日不見人影,你豈有不找他的?」說罷,三人一同笑了起來。
元好問又看了看案上《四書章句集註》,笑問道:「良佐莫不是要考科舉了?」完顏彝赧然道:「元兄又來取笑。」王渥笑道:「良佐天資高明,又肯下苦功,假以時日,未必不能應舉,只是他志不在此罷了。」元好問笑道:「昔年呂蒙、狄青皆讀春秋左傳、先秦兵法,終成名將。」王渥點點頭道:「這幾年,他已讀通了四書和春秋經、左氏傳,我瞧他盡通義理,仍有可進之資,就教他朱子集註,他年領兵為將,當知踐履之實。」完顏彝站起身,向王渥拱手道:「多謝先生苦心教導。」王渥笑道:「心倒是不苦,就是你太勤,連累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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