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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竹皺起黛眉:「娘,你莫要胡說,當年天顯異象又不是太子的過錯,他若是煞星,那我也是煞星。」
殷氏聞言,頓時止住哭聲,她挺直了腰板,瞪圓杏眼道:
「呸呸,玉兒才不是煞星,你呱呱墜地時,恰逢天狗吐出太陽,乃是福星之兆,怎能和招來天狗的太子相比!」
「只一盞茶的功夫,又有何差別呢?再說自從我出生後,仕途正盛的父親被上峰貶去漳州,這些年剛有起色,父親好不易得機會調回京城,又因我一時爭強好勝與他人對賭,讓整個姜家陷入危難之中我我就是姜家的煞星」
姜玉竹越說聲音越低沉,少女精緻的眉眼浮上一抹哀愁。
「你是爹孃的好女兒。」
姜慎抬手撫摸女兒青絲,語重心長道:「玉兒,你博覽群書,應聽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的典故。世間福禍本就相依,你只知父親貶官去了漳州,卻不知當年與我同朝為官的那些同僚,十有八九都因「天狗之亂」抄家滅門。後來,你母親在漳州的水粉生意蒸蒸日上,咱們一家衣食無憂,健康平安,這便你給我們帶來最大的福氣。」
姜慎目露堅定之色:「明日,我會入宮懇求皇上收回聖旨,將一切都向皇上坦白,擔下罪責。」
姜玉竹聽著父親的話,鼻尖隱隱有些泛酸。
她的父母從來都是這樣,從小到大對她百依百順,呵護備至,為她遮風擋雨。
如今她長大了,是時候站在父母面前,為他們遮擋一次風雨。
「爹孃,我想好了,七日後我要去太子府赴任。」
「你瘋了嗎!」
姜慎和殷氏異口同聲道。
姜玉竹深吸了一口氣,同父母分析當前局勢:「爹,娘,皇上今日在殿試上封賞我狀元郎之位,並非是因我的才學,而是我駁斥恆王那一席話。恆王雖已伏誅,可關於太子禍國之論的呼聲在朝中從未消停過。皇上抬舉我,是想要打壓那些支援禍國論的臣子。若此時爹找到皇上認罪,承認我是女兒身,豈不是狠狠打了皇上的顏面,那姜家的結局,極可能是全家秘斃而亡。」
姜玉竹平靜說完,見父親蹙眉不語,便知他聽進去了幾分,於是趁熱打鐵道:
「爹,其實我在回來的路上想:皇上命我擔任太子少傅一職,或許便是此次福禍相依中的福。」
姜慎面露不解:「玉兒此言何意?」
「太子這個人敏感多疑,身邊的親衛皆是從北涼追隨來的舊臣。即便皇上命我擔任太子少傅一職,依照太子的性情,只會將我丟在一角不聞不問。待風聲過去後,我再以身體抱恙為由提出請辭,想來太子不會繼續留我這種打秋風的閒人。」
姜玉竹並沒有將太子今日恐嚇她的事告知父母,給二老平添煩惱。
在聽過女兒分析利弊後,姜慎和殷氏的內心稍有動搖。
「不行,我還是不放心,萬一太子發現了你的真實身份,他會不會」
殷氏搖了搖頭,她還是不贊成姜玉竹的做法。
「娘,您放心吧,我在漳州和京城兩間書院裡待了這麼些年,不是從未露出破綻。」
殷氏看著女兒姣好的面容,隨著一日日張開,少女獨有的媚色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開始悄然綻放,愈加明艷。
不去,全家一起赴死。
去了,則可能博得一線生機。
「明日我去水粉鋪子,讓精通妝容的陳師傅傳授你幾招易容手法,太子府與書院不同,那裡面臥虎藏龍,稍有不慎就會暴露出你的小秘密。再有,你將苓英帶在身邊,那丫腦袋機靈,還有」
聽著殷氏絮絮叨叨的叮囑,姜玉竹唇角勾起淺笑,她像小時候一樣,將頭枕在母親雙膝上。
今日曆經諸多驚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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