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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不會收回了,收了書,門生就沒了,當他好糊弄呢?
秦祭酒看了幾眼那書名,眼都熱了,沒想到範公如此大方,幾本絕世孤本,說贈就贈。
蓮沐蘇頓了頓,他話未說完,看樣子這書是撿了就不好還啊?
早前他已有猜測,後來有一回,還專門與梁起一唱一和對範公做了試探,今日是徹底證實心中猜想,沒想到老人家的決心還如此大。
只是可惜……
他暗嘆一聲,收起原先的表情,開始鄭重其色,道孤本如此珍貴,無功不受祿,不可收,收了心有不安,云云,總之堅決推卻,說得十分真摯。
對範公,卻是沒用,他輕飄飄一句話「幾本孤本不值當什麼,老朽那有的是,年輕人要多長些見識才是」,就把話給擋了回來。
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還嫌蓮沐蘇幾本孤本就當寶,沒見識。
看得秦祭酒十分無言。
蓮沐蘇瞧清了形勢,這幾本書他今日是不收也得收了,心想,也罷,先暫且保管吧,只是範公所求,恐怕是不能。
只是還不待他說話,範公這老人精就看出了什麼。
他先是看了秦祭酒一眼,接著彷彿遇上了煩心事一般,長嘆一口氣,道:「老朽那書是不少,只是非一般人可讀,那些不肖子孫大多是愚笨之人,得一個曾孫還算有幾分聰慧,年紀卻太小讀不懂,放著蛀蟲,鼠蟻又多,憑白糟蹋了這些孤本。」
說完不斷嘆氣搖頭。
接收到範公目光,秦祭酒認命地開始附和:「孤本晦澀難懂,百中有二人能讀懂個三四成,便算不錯,人才難得啊。」
既然覺得糟蹋,他去借怎不肯?
這老人精,為了下套,出這麼大的血本,唉,連小友自求多福吧。
範公精芒一閃,轉頭多了幾分親切,問蓮沐蘇:「這幾本書你讀得如何,讀懂了幾成?」
蓮沐蘇直覺不對,兩人的反應讓他心裡升起一股怪異之感,尤其是範公這一問。
不待細想,他坦誠作答,有那本注釋在,讀著還算通暢,讀懂幾成卻是算不出,千人讀有千人的領悟,他不知自己讀出的奧妙,與作書者是否苟同。
待說完,他拱手一拜,坦言道定力不足,閱了這幾本書,請恕他不問自閱之過,最後雙手奉上自己精心整理的讀書札記,以作歉意。
這是他特意準備的,等見人了就奉上,作他讀了人幾本書的歉意,儘管分量沒孤本那麼重,裡頭卻是他的心血,剩餘的以後再還。
那幾本書,本來就是範公特意讓人讀的,要是自以為高風亮節不去讀,範公還會將人看低,諷人迂腐,愚不可及,不知變通,收門生的念頭興許都要淡去。
他不缺死板的門生。
此時,範公接過札記,翻了翻,看得滿目精光,讚賞不已,忍不住笑容滿面,不住點頭。
「好,很好,讀得好」之言頻頻出口,不吝讚嘆。
他滿面笑容,心道自己承認的,這下沒跑了,穩了!
粗粗翻了一遍,將札記一合,範公滿面春風,擼著鬍子,眼神熱切地看向蓮沐蘇,似等著什麼。
從始至終,他擼鬍子那手都未曾放下,顯得姿勢稍怪。
那股怪異之感又來了,甚至更盛!
蓮沐蘇不明何意,按說他賠禮致歉,接不接受都有句話回,可範公怎麼是這副表情?讓他無從下手。
他不由看向秦祭酒,卻見秦祭酒眼觀鼻鼻觀心,不忍看他。
他目光重新落回範公身上,剎那間瞳孔放大,明白了什麼。
著道了!
範公掉落的孤本,非一般人可讀,這非一般人能讀並非是指不是一般人能讀得懂的一般,而是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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