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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你和你張師兄看這麼久,是不想錯過剛才的機會麼?」邈遠道人嬉皮笑臉了會兒,調侃完鍾煜,又從竹籤筒裡抽了張簽出來。他笑著低頭,定睛看了,嘴角的笑漸漸消失。
「閣主,這裡頭寫了什麼?」
崐侖弟子紛紛望去。
眾目睽睽之下,邈遠眼角抽了抽,老實從懷裡掏出傳音鏡,手指劃拉兩下。
他手裡夾著的竹籤,正是對傳音鏡中第三人表白那條。
傳音鏡的白光照在邈遠道人臉上。
他凝神看了兩眼,指尖又劃了一下,笑容徹徹底底地凝固住了。
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
是誰趕著給他發了兩千條訊息,把陸不器的資訊壓在第三條了?
邈遠眉頭挑了挑,左手慢慢摸向掛在腰側的錢袋子,那荷包款式漂亮,蘇繡工藝和他一身紅衣融成一體,裡頭也鼓鼓囊囊。
一百個靈石對尋常崐侖弟子來說,夠上三天的花銷。
對他這個閣主來說,那實在是屁都不是。
要不要為了不坑陸不器,不花這一百個靈石?
邈遠道人嘴角又勾起。
但好像……陸不器不值得他花這個錢……
「表白,在寫了。」邈遠道人輕笑了聲,烏黑髮絲垂落在他肩上,他用指節捲了兩下,另一隻手飛快地寫了起來。
「陸不器,初見你,在那黑水門下的一劍,便教我傾心。」
「喜歡你已久,只是苦於笨嘴拙舌。」
「傾慕者,邈遠書。」
「好了!」邈遠道人還是要點面子,沒破底線把這肉麻的表白給念出來,他目光朝沈懷霜投去,道,「陸不器在閉關,我早前又發了兩千條訊息過去,還叫信鴿去發了實體信,眼下,他那兒八成要處理會兒。」
「你們先。」
話落,傳音鏡亮了,恰到好處地打了誰的臉。
陸不器回他了!
那發來的訊息還是句話。
張永望探頭過去,誓要貫徹把別人坑他的坑回去,道:「還請閣主點開,讓我等一聞。」
邈遠道人望了他一眼,遲疑片刻,點開了那條語錄:「你聽。」
黑水門門主沉鬱的嗓音在破廟中迴旋,像有一陣狂風陡然刮入,蒙上了一層寒意。
「發瘋什麼?」
「你不開口沒人當你是啞巴。」
話語短促,回聲卻在破廟內久久迴蕩,如霜雪陡降。
這聲音像是忍耐已久的人,陡然開了一道宣洩的閘口,淤堵的脾氣傾洩,肆意地奔湧。
黑水門門主黑水劍法無人出其右,利口無人敢辯駁。
那出了名的掌門做派和脾氣,小輩聽了都怕。
邈遠道人面上卻是眉心斂起,對著鏡子看了許久,哼了聲,道:「今日就先給他兩分薄面。」
他又喃喃兩聲:「他愛看不看。」
邈遠道人瞥開眸子,指節翻轉兩下,利落收了傳音鏡,目光又朝四下望去:「下一位吧。」
話落,破廟內又是安靜了一瞬。
崐侖弟子的目光匯聚在沈懷霜面上。崐侖的小師叔,哪怕別人平日裡覺得他親和,但修為、年歲差距擺在那兒,還是會感覺到距離感,也捎些許強烈的不真實感。
他也和他們坐在一起玩這種絕對不靠譜的遊戲。
沈懷霜會抽到什麼呢?
眾目睽睽之下,沈懷霜從容收起自己的廣袖,指尖觸及那一個竹筒,從裡頭抽了一支木籤。
指尖撩動竹筒裡的木籤,化圈攪動了一回。
他抽出一根木籤,定睛一看,清明的目光流轉,眉頭微微一動。
這竹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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