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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筋脈復融、整合,沈懷霜心口洶湧的疼痛隨之壓抑了下去。
他心口像一泉水被石頭堵住了泉眼,什麼東西都發洩不出來。他還記得自己破除系統禁錮,說的那一句話。
他做過掌門那麼多年,合該任何事都打理得有條不紊,哪怕他飛升前來到了這裡,理應也是處理完一切,來時如何去時如何。
鍾煜衝動不懂事,他能陪他一起胡鬧麼。
沈懷霜支起前身,捂住了自己的額頭,殘酒未消,那種迷亂而又頭痛的感覺一次次翻湧上來。
多生事端,他真是……
他真是……
他得把話和鍾煜去說清楚。
沈懷霜下了地,才走到門口,遙遙聽到群臣入城的馬蹄聲。
他這一睡就睡了三日。
街上,風雨密佈,不見天光,狂風颳起廢紙,捲上三重天。市口有人匆匆喊道:「陛下這是怎麼了?護國寺的鐘磬難道要敲夠三萬下。」
「你看,京城裡所有的醫師全都招進皇宮裡了!」
行人紛紛聚集時,沈懷霜跨上了白尋馬,他從沒騎過那麼快的馬,白衣振盪,一路踏雨而去。他走過皇城門口,策馬疾馳,再顧不得所有。
太極宮內,群臣入殿,烏泱泱跪成一片。
為首跪著鍾煜和昭成,各自低斂著眉,看不清眉眼。大太監李誠從內殿出來,甩了拂塵,低道:「亂黨秦王斬首,太子保駕有功,擒獲亂黨。」
「陛下有旨,宣——太子入殿。」
第105章 何必相見
鍾煜和昭成同時抬頭,眾臣顧盼,目光齊齊聚焦在鍾煜背上。
殿外血腥氣極重,陡然一場瓢潑大雨,洗刷了濃黑的血跡。
殿外才是剛廝殺過一場的樣子。
鍾煜望了會兒,垂眸應了聲。
掀簾入了殿內。他沒走幾步,敬帝依靠在床頭,還未到知天命的年紀,鬢髮不過沾了零星斑白,可眼下,像有什麼東西把這個人抽空吸乾了,只留下一副乾癟的軀殼。
宮人跪在敬帝身側,給他一口口餵著藥。看到鍾煜來,敬帝來了些精神,微微起身。
鍾煜走在敬帝三步前,深吸一口氣,頭磕在地上,冰涼一片:「兒臣見過父皇。」
敬帝低頭望著跪在地上的鐘煜,蒼老的眼睛泛過晦暗的光,他幾近油盡燈枯,卻未到殯天時,沉默良久,他驀地道:「太子,今日朕未亡,可讓你覺得遺憾。」
鍾煜抬眸,眼底連半點出乎意料也無。父不知子,卻並非子不知父。
這麼多年了,無論如何,他的父親還是那個老樣子。
敬帝又咳嗽了兩聲,他對剛才的發言不置可否,只道:「你自崐侖而下,修道一事頗有建樹,可保你百年帝業穩固,朕已時日無多,活了這半生,朕這幾個皇子中,就屬你最不像朕。脾性半點不像,行事更與朕天差地別。可大趙的江山,朕能從中託付的,便只有你了。」
「朕要你從一而終,守住這大趙的江山帝業。」敬帝咳嗽不斷,他揮開宮人,指著鍾煜道,「太子,接旨。」
詔書懸空在大太監手裡。
鍾煜沒低下頭,他抬頭望著詔書上飛騰的龍紋,反問道:「父皇就沒想過,兒臣要的從來不是這個。」
敬帝不知哪裡生來了力氣,眼底流露疑光,掰住了鍾煜的臂膀:「朕在後殿擬了聖旨,不論朕走與不走,你都是大趙下一個帝王。帝王之位,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看,何來你不要的道理。」
鍾煜沉聲答:「能與不能,如今也不是父皇說了算。」
敬帝慘然一笑,氣音不斷:「好啊……好啊,真是有魄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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