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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並不是一個主角被壓制的憋屈故事。
楚大俠上輩子的化神巔峰修為,這輩子他喬裝打扮,不過是想體驗做普通人的感覺罷了。
邈遠道人以「楚大俠一刀打飛了元嬰期神獸」編完了故事。
沈懷霜書信也寫到了最末一行。
邈遠道人擦了擦鼻子,問:「你這是給誰的信?」
沈懷霜等著墨跡晾乾,折了紙,塞入一封信箋中,拿出足足一兩銀子,遞還給驛站的老闆。
沈懷霜:「一個故人。他住在京城,是要這個價。」
邈遠道人口中喃喃,看著那一兩銀子,嚥了口唾沫,愣神的間隙,恍然道:「等等,你傳了這許久的信,不會是給鍾煜的吧!」
沈懷霜點了點頭。
邈遠道人都要起一身雞皮疙瘩:「他住京城也快有兩年了,就這麼傳了兩年的信,你和他都不會膩麼?」
沈懷霜又笑,搖了搖頭,望著掛滿七彩旗幟的木樓,對邈遠道人說:「等你有了記掛的人,也是一樣的。」
邈遠道人「噫」了聲:「我這樣傳信給我師父,我師公怕是要剝了我的皮。」
「……」
「算了吧,我不如和你安安分分地再住上幾日。」
驛站一般均為官家所有。
沈懷霜的信加急兜轉,飛速到達京城。
張德林帶著京城時下流行的幞頭,徐徐現身驛館前。
他受鍾煜所託,這兩年來,一直操辦著二人傳信一事,他細心謹慎,也不讓這件事被宮裡人知曉。
張德林握著塞有沈懷霜書信的木管,揣入袖中,回了宮內。
入了門內,鍾煜低頭坐在書案前,披著一道道摺子,他耐著性子,奏摺分了四沓,披一道,放一道,自敬帝臥病,他便陸陸續續把治國的擔子給了鍾煜。
鍾煜治水有功,回京之後,又挑起監國之任。
這會兒時節近夏,敬帝去了湯泉行宮避暑療養,又在夏末,封鍾煜為太子,遷府邸,就此徹底做了甩手掌櫃。
西羌趁大趙天災蠢蠢欲動,屢犯邊塞,多次佔地,即將開戰。
鍾煜不喜歡治國,可是沒有人願意出去打仗,能打仗的昭成公主也尚在邊塞,還在回城路上。
這些年,鍾煜的變化張德林看在眼裡。
從前覺得諸事激進的殿下,如今面上隱有幾分君威。
晨起,他代敬帝早朝,原先朝內還有些許反對的聲音,青年羽翼漸豐,面上又一副「你說任你說」的巋然不動模樣。
他依舊對蘭陵小殿下很好,對他們宮人很好。
要說唯一有哪件事不好,恐還是殿下和皇后之間。
晨昏定省,他從來都是趁皇后尚在歇息的時候,人往殿前一跪便走了。這一年雷打不動,均是如此。
鍾煜尚在批摺子,批完又一道請戰西羌的文書,頭疼的感覺越來越重。
他把那摺子往奏摺堆上一丟,「啪」地一聲,下手極重,揉著額頭,邊走邊尋思,聽到門口張德林回來的聲音,他忽然抬頭看去。
鍾煜步伐穩重,唯獨碰上沈懷霜相關,又流露出幾分當年的模樣。他快步走過去,一把接過竹管,拆了殼子。
信中,沈懷霜和他描述了西域的見聞,彷彿天南海北,均在他二人面前。
鍾煜瀏覽畢,又從頭到尾讀了好幾遍,他忽然發覺信封裡似乎還有東西,再度開啟。
一枚雕刻繁複的金幣,落入了他的掌心。
這枚金幣的製造工藝並不是中原所有,邊緣精緻,顯然是從外域流入,又在邊塞上流通。
「殿下,奴才來傳陛下的話。」
「陛下說,那運河修了多年,今年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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