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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清冷,碎銀似的灑了一地。
他什麼都沒有看到,思緒像庭院中晃動的槐樹葉,風吹草動,紛紛揚揚地飛上天際。
次日清晨,沈懷霜府邸的陳叔從一大早起來,就開始慌張。
陳叔望著後院堆了小山似的木材,嘴角止不住地咧開,拿巾帕擦了擦滿頭大汗。
鍾煜高挽起袖子,雙手握著後院的斧頭,劈開了木樁上的柴。他低眉拾了裂成四塊的木頭,遠遠朝後拋去。
噹啷一聲。
木頭落在角落裡。
鍾煜劈得毫不費力,這點活他做起來很快,沈懷霜早上在他院落裡練劍多久,他就劈了多久。
陳叔:「殿……殿下,這,事情都有下人來做。您不如去看看郎主他劍練好了沒。」
鍾煜應了一聲,擦去額上的汗:「先生有練完劍用飯的習慣麼?」
陳叔:「有的。」
中原靈氣雖稀薄,沈懷霜本就闢過谷,他練完劍,看見鍾煜這碗麵端到庭院的桌上。
那一碗東西是才出鍋的樣子,冒著縷縷白煙,白色湯底撒了幾許碧綠的蔥花點綴,浮著薄油,正是才出鍋的一碗麵。
沈懷霜微微一怔,抬頭看去,目光匯聚在少年同樣望來的面龐上。
沈懷霜看了會兒,沒拒絕。
他不急不緩地低下頭,坐在凳子上,修長白皙的手指攪動兩下。
白勺在青瓷盞裡晃蕩,清脆敲動碗壁。
鐺鐺兩下,像極了懸掛在屋簷下的清水鈴。
「你用過了麼?」沈懷霜忽然想到什麼,開口問道。
鍾煜面對面坐著,驀地抬頭,剛才的氣氛細水長流,實在安靜,他從那種氛圍中抽身出來,一時間沒緩過來。
沈懷霜喚了陳叔,又要了幾樣小菜。
素色的長袍拖在石桌上,他遞了碗盞過去,同鍾煜心平氣和地在庭院裡用完了這一頓早點。
陳叔就這樣看著兩人,從最初的尷尬不適,到習慣了府邸裡多了這麼一個少年。
沈懷霜平時看到鍾煜在府邸幹活也沒說什麼,從後廚離去時,卻是在集市上買了不少鍾煜去崐侖用的東西。
他是一個萬事不掛懷的人,兩人從前的細小碰擦、糾葛,他不在意。
因此都在這府邸裡一筆勾銷。
真到了離去這一日。
府邸內眾人都出來送行,鍾煜接過陳叔手裡兩人的行囊,他負著輕裝,背上背著一把嶄新的劍。他背影高挑,漆黑束腰勾勒出勁腰,遠遠望去,如同一個即將遠行的劍客。
眾人和沈懷霜雖然共事了幾月,感情卻頗深,十分不捨。
來人送他到了門口,沈懷霜扶住馬車的木輿,身下衣擺層疊,前幾日才下過一場春雨,泥水薄薄地積在地上,鍾煜垂眸望了一眼,給他沈懷霜了一把力。
雪白的鞋尖凌空,輕鬆越過腳下淤泥。
沈懷霜的手撘在少年臂膀,少年微一用力,給他託了一把。
「上來。」
底下無人能看清少年是怎麼上的馬車,他翻身利落,化成一道黑影。
兩人一齊上了車,對眾人鄭重告別一聲,坐在光影明暗的車廂內。
車內,沈懷霜衣衫層疊,像在地上堆起青色的浪,他向來端莊,此刻正低頭,細心地整理起衣領口、袖口、膝上的青衣。
沈懷霜:「你放在府邸裡的玄鐵,我請人在化虛境內做了一把劍,夠你用上許久了。取個名字吧。」
那把劍朝鐘煜遞了過去,通體玄鐵打造,烏沉沉的,劍鞘上銀光如雪。
橘黃暖光隨著車馬移動,明明滅滅,勾勒過他如墨色般的身影上,橘黃與墨黑交接,像一條明亮的飄帶落在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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