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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花拂過黃沙,留下痕跡,天地無聲,卻是任由它來去自如,浪花如雪。
沈懷霜聽得入了神,想到了當年立崖參破。
他在玄清門山上悟道,看風不是風,雲霧聚散。
玄清門劍法從不刻板,只分出劍,挑劍,收劍,一套劍法沒什麼太大講究,一口氣使完也不過一刻鐘,可如果沒有參破劍道,也不過是比較隨性灑脫的劍招。
旁人知道,沈懷霜下劍果敢,出劍乾脆。劍尖所指,厲光所至,所到之處無往不利。一共五招的玄清門劍法,能被他舞出劍花,見招拆招,一擊必勝。有劍尊美名。
可他想求問,太上忘情,到底是至情,還是無情。
燭火聚攏,一室生光。
他聽著少年放置在耳邊的風浪聲,良久沒有收神。
鍾煜不催不問,手伸出時,他抬得低了些,大臂酸澀,卻不動。
他低頭只見素白暗紋疊著青衣,垂落著肩上的髮帶,幾縷青絲。
露出的脖頸一片白皙,線條清晰又流暢。
沈懷霜垂著眸子,長睫輕顫兩下,光芒跳動。他像是闖入了無人進入的地方,靜靜地立在原地。
鍾煜指尖拂過之處,落下的青絲,觸手軟柔,光滑。對比之下,指腹那層布料的觸感過於平整粗糙,越發放大了軟柔。
好像只有落雨後的青石板上才有這樣的觸感。
鍾煜斂眉,心中重重一沉,凝向沈懷霜的面容,對面好像沒發現那意外的一觸,耐心聽取那金鈴聲中的聲音。
沈懷霜聽了好一會兒。
鍾煜問道:「是這個麼。」
沈懷霜抬眸,眼底的光一轉,一亮。金鈴被他眼底的光映得黯然失色。
鍾煜微垂了烏黑的眼,徐徐轉動兩下。
沈懷霜:「我聽到了。」
沈懷霜的話,鍾煜聽見了,可話卻像在耳邊遙遙地傳來。
寂靜時,他只望見了沈懷霜那雙抬起來的眼睛。第15章 叫你師尊好麼
鍾煜手裡抓著那個金鈴,用力握了握,回了神,才覺得臂膀上的痠痛一路攀上全身。
「它是。」沈懷霜點點頭,「天地皆可悟道,道有千萬種,其實最後大多殊途同歸。」
「這書是我選了給你的,不急著看,等你到了築基時,也按照從前那樣,不貪多,一次讀一章。」
沈懷霜遞出手裡的弓箭書。
這本書被他揣在懷裡,都捂熱了,遞過時,還帶了些許餘溫。
鍾煜伸手接過,不敢置信:「先生,你說築基。」
沈懷霜點了點頭:「築基。」
那話語裡含了信任和十足的把握。
像是自然期盼著一個終將到來的事,如同冬季過後久駐在春風口,只消得等來春天的第一朵桃瓣。
鍾煜活了十七年,頭一回嘗到了被期許的滋味。
那種滋味難以言表,就像驟然開了花,伴隨著綻放的聲音,剛才那些他聽過的,看到過的一切浮現,海浪追逐風沙,浮光掠影,聲色俱全。
可看到最後,他竟只看到眼前這個望著他的人。
那一雙眼睛籠著燭光,乍見不含悲喜,再見卻見平和溫柔。
「先生。」鍾煜道,「你等我訊息。」
崐侖書閣,鍾煜拉長了夜讀的時間。
有時他近乎坐到天亮,乾脆就熄了那盞燭火,趴在石桌上小憩,聽到晨起的鐘聲一響,用清水潑了面,就重新起來。
他熬久了病過,身形消瘦,被醫宗長老又愛又恨地罵過。
可當醫宗長老一把脈,那愛又恨的神情轉變成了意難平的一聲嘆息。
不多時,崐侖傳來了第一個學生築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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