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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疼麼?」鍾煜一吻落下,捧著沈懷霜的臉,俯身下去,低聲問道,「我們回去吧。」
「……」沈懷霜低下頭,長長抽出一口氣,他凝望著土地上的水痕,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他走神得太厲害了,只木然地抬起胳膊,擦了擦面上的餘痕。
他們身上都有傷,渾身濕透,壓根都沒有辦法騎馬。
一上馬車,沈懷霜身上濕衣被鍾煜換了下來,他沉默著靠在座位上,閉眼揉著額頭,地上影子晃來晃去,巾帕染了血,又七零八落地墜滿角落。
鍾煜自己身上還有傷,倉促拿巾帕堵住又沒再管了。
沈懷霜偶爾睜眼,他只望一會兒,眸子裡像泛了波瀾的潭池,他渾身上下都很疼,到底還是沒忍住地陷了下去,躺平在馬車上,跟隨著車架一晃一晃。
沈懷霜才想閤眼休息會兒,兩鬢上有多了雙手,拿著巾帕緩慢地擦了擦他的頭髮,來人的動作很緩慢,從他發尾左右搓了搓,又從發頂擦下去,撩過他脖頸後的濕發,讓他靠在自己腿上。
「累了你就休息會兒。」鍾煜像牽扯到了傷處,開口說得很慢,也儘可能壓低了氣息,「到了我叫你。」
沉默間,沈懷霜又生出了一股想要埋首的衝動,他靠在鍾煜腿上,轉了過去。掌心的痛漸漸變成了火燎般的燙意,他像抱著一團火,陷入了滾燙的焦灼。
頭腦內混混沌沌,他闔上眼,就會想到剛才的一幕幕。
他捅的那一劍,鍾煜看他的眼神,就像流轉的畫面,反反覆覆在腦海里顯現。
他其實很想問鍾煜,他疼不疼。
他捅了他這一劍,他又是怎麼想的。
想到這件事,沈懷霜心莫名抽痛了起來,無情道對他影響再大,他也忍不住去在意和難過,可他也不會因為這件事去抵消,並諒解他們這些時日的荒唐。
他和鍾煜的十年就像一場舊夢,那場夢境對他來說太過美好,所以在碎裂的那一刻,所有的過去變成了無數道碎裂的鏡面。
他也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和鍾煜一起捧著那面鏡子,把它徹徹底底地摔在了地上。
他有錯,鍾煜也有錯。
錯不分大小,只是越來越麻煩地勾纏在一起,像漸漸變成了一團再不能梳理的亂麻。
他還想到了鍾煜很久以前告訴他的過往。
鍾煜從來不會說傷口有多疼,也從來不會知道要去躲開至親之人的一劍。
沈懷霜忽然埋首沉沉地嘆了一聲,他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但他又想,鏡子碎了,再拼貼在一起,怎麼拼都是四分五裂的。
碎了,就是碎了。
在馬車停下的那一刻,沈懷霜額頭上多了雙手,輕輕拂了拂他。
「先生。」鍾煜在沈懷霜背後喚了聲。
沈懷霜睜開眼,他從鍾煜腿上起來,沒有等鍾煜,只是沉默地下了馬車,像是自投羅網般地跑回了籠子,再一次進入了文華殿。
他的身影飄蕩,白衣如雪,卻似雪光覆蓋了一層陰影,沒入了宮門之後。
庭院裡的風大了,像把鍾煜凍住了一樣,冷意從骨髓,四肢百骸裡爬上來。
那個人再也不會像當年那樣,只要他喚一聲,就會立住腳跟,在前面回首等他。
事已至此,鍾煜才真切體會到事情脫離掌控的失控感。飲鴆止渴,渴意消弭,毒性後知後覺泛了上來。
鍾煜跟著沈懷霜回到了文華殿。
「這藥燙不燙?」
「還有別的位置麼?」
他蹲在地上,握過沈懷霜的手,在藥箱裡挑挑揀揀,選了半天的藥,一邊擦,一邊問。
「先生,你好點了麼?」
哪怕沈懷霜不回應他,他還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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