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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懷霜的手肘撐在椅背上,他沉了下去,吃力地緊,手無處可放,只能攀著浮木,像在飄蕩的湖面上。
沈懷霜沒法動彈,只沉默地笑出了聲,也不知道是在嘲笑他自己。
笑聲落下,他肩膀上忽然落了道淚,濺上時,熱度和緩緩冷下的涼意讓他一哆嗦。指節又被青年握住,繼而又十指相交起來,互相扣住彼此。
沈懷霜被鍾煜抱在懷裡,又轉過來,從正面貼近了青年的胸口。
「這世上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為什麼你離我更遠了。」這一聲已然是泣音。
沈懷霜長長地喘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像是花盡了全部的力氣:「你不是得到了你所有想要的一切了。」
說完,他又學著鍾煜的口吻,睜開眼,回答道:「這世上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你還有什麼沒得到的?」
鍾煜哪怕萬般求不得,也知道愛意理應是水到渠成,而不是掙扎和痛苦。
他想要的是沈懷霜情願,不要他的麻木與順從。
可人心都是貪婪的。
沒得到的,總想要得到,得到了就又不想只要一個費勁心力的苦果。
沈懷霜曾經教過他,已經發生過的事別回頭看。
如今他已經把白紙一樣的人揉碎了。碎紙不同於筆誤,便不能再從頭開始。
碎了的東西,又如何能復原?
鍾煜渾身濕透了,就像落了水的人,好像隨時能擠出水來。
他低下眉,大片的頭髮覆蓋住了硬朗的面龐,眸子是堅毅的,深邃又漆黑,汗水混著淚水劃過他的額角,落在沈懷霜脖子上。
水流匯聚在一起,凝在肩頸上,滾落時灼熱,停留時微涼。
鍾煜貼著沈懷霜的面頰,注視著他的眸子,低聲問道:「沈懷霜。沈懷霜。為什麼就你不能對我有旁的念頭?」
「你愛這世人,卻獨獨不能愛我。」
他反握住沈懷霜的手。他抓著那隻手放在自己面上,又在頰邊停留了一會兒,就只當沈懷霜是願意那麼做的。
「我求你憐我,愛我,心悅我。」鍾煜又咬牙抬起頭,長睫一振,細碎的水光在睫上一閃,面上的那隻手溫熱,劃過他的眼角、鼻樑。
那一聲聲在沈懷霜耳邊叫喚。
「世人都可以視我如草芥,可你不能。」
沈懷霜靠在椅背上,手指上沾染了青年新泣出的淚,漏過指縫,滑過整個指節。
陷入昏黑前,他隱約聽到了朦朧的半句話。
「沈懷霜,你別愛這世間了。」
「只要我一個。」
……
沈懷霜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透亮了。
他習慣性地想要側身下床,卻發現自己竟是根本無法動彈,渾身痛極,關節處尤甚。
全身的力氣就像被抽空了一樣,他只能望著頭頂上的帳幔,如同身患沉痾。
頭頂上的帳幔像墜落在面上的白雪。
沈懷霜閉上眼,提了口氣,他想喚人幫他,但張了張口,卻又覺得不妥,畢竟自己這樣子尷尬。但他又覺得自己就這樣一直不明不白地躺著,也實在不像話。
沈懷霜最後還是開了口:「來人。」
宮人魚貫而入,一群宮人彷彿起網似地圍著他
一說話,他嗓子都是沙啞的。起身的剎那,沈懷霜的頭很疼,竟比宿醉還要難受。
踏足在地上後,沈懷霜發現自己也壓根沒辦法好好站起來,他扶著床柱,又扶著梳洗臺,緩緩落座。
透過鏡子,他看到了後排端著衣物的宮女都是眼觀鼻鼻觀心地忙著手裡的事,待他目光再投向鏡子,他又看到了自己脖子上、鎖骨上的紅痕。
沈懷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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