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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教坊給寶珞送畢羅的這段時間裡,有兩道聲音一直在她心中爭吵,最終,她決定不和李怡當面掰扯這件事。
眼下一切已成定局,就算和他對質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她心裡很清楚,甚至能想像到他會拿什麼理由來應付自己。
身為人妻、身為人母、曾經給他的承諾、現有的平靜生活——這些都是她不該再受幹擾,所以合該被隱瞞的正當理由。
只要是由李怡說出口,這些理由隨便哪條她都很難反駁,那又何必自找麻煩呢?
也許連李怡都不知道,為了只顧眼前難以捨棄的溫情,她甘願如此怯懦、麻木。
晁靈雲想清楚了這一點,居然也就心平氣和地回了家。
初夏四月,在門下侍郎路隋的極力斡旋之下,天子貶李德裕為賓客分司,前往東都洛陽。不出一個月,路隋被貶為鎮海節度使,天子又以李德裕曾在西川強徵欠稅三十萬緡,使百姓不堪重負為由,再貶李德裕為袁州長史。
自從知道李怡會對自己有意隱瞞,晁靈雲便借著去教坊解悶的由頭,悄悄央求寶珞替自己打聽朝堂上的訊息。
在得知李大人被貶往袁州的一瞬間,她的心陡然涼了半截,再也無法粉飾太平,整個人被一股沮喪又羞慚的罪惡感席捲。
袁州遠在江南西道,大人這一去,幾時才能回京?
自己真的就這樣袖手旁觀,眼睜睜看著大人被逐出京城嗎……
渾渾噩噩之際,寶珞美麗精緻的臉龐一直在她眼前晃動。
晁靈雲心中驀然一動,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潁王——也許這個人可以力挽狂瀾,可身為漳王倒下後最炙手可熱的親王,此時一定更得明哲保身吧……
她正猶豫著要不要拜託寶珞去向潁王打聽,突然門扉一響,一名十三四歲的小樂伎慌慌張張跑進客堂,兩眼瞪得溜圓:「孺人、師姊,你們有沒有聽說鄭注的事?」
小樂伎驚恐中透著興奮的古怪表情,成功煽起了寶珞的好奇心:「鄭注?他能有什麼事?莫不是又升官了?」
「不是不是。」小樂伎擺擺手,雙目圓睜,故作神秘地壓著嗓子說,「坊間都在傳言,說他為了給聖上治病,用小兒的心肝煉丹呢……」
「要死了,這是從哪裡傳出來的謠言!好噁心!」寶珞小臉皺成一團,氣得用團扇拍了一下小樂伎的腦袋,「還有你也是,不好好練舞,跟著妖言惑眾!我看師父給你們的功課還是太少了!」
晁靈雲聽了也覺得荒謬,不以為然地勾起了唇角。長安城老百姓的茶餘飯後,從來不缺各種聳人聽聞的怪談,這不過又是一段無稽之談罷了。
近來鄭注和李訓在朝堂上如日中天,各種風言風語也就應運而生,其中不乏這類怪力亂神的謠傳,只不過如此驚悚的謠言,倒也罕有。
她沒將這事放在心上,偏偏腦中一閃念,不期然回想起偷闖鄭注府的那個春日,那一間被惡犬看守的密室,泛著腥臭味的灰色陶罐,還有陶罐裡那兩顆嬰兒拳頭般大小的心臟……
不會吧?
不,不可能!
儘管心裡拼命否定,晁靈雲還是瞬間面色鐵青,一陣噁心的嘔吐感湧上喉頭,她緊緊捂住嘴巴,腦門上全是冷汗。
一旁寶珞連忙替她拍背順氣,大驚小怪地問:「你這是怎麼了?不會又懷上了吧?」
「我沒懷上,你別瞎猜。」晁靈雲拼命深呼吸,臉色蒼白地問那樂伎,「這流言你是從哪裡聽來的,可有根據?」
「是不是很嚇人?外頭傳的可是有憑有據的吶!」小樂伎揉了揉自己的腦袋,一點也不受捱打的影響,眉飛色舞道,「聽說這事是從京兆府裡傳出來的。前陣子京兆尹逮住了一個叫三王子的惡霸,這人是鄭注的走狗,近來好幾起小兒失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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