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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心愛著這樣一份事業,就如同我一直真心喜歡著仇鬱清一樣。
可惜,社會的現實往往不需要這樣愚鈍而又生澀的「愛」,想要跟仇鬱清長期交往,僅憑一腔熱血也並不足夠。
手指點選的速度緩慢了下來。
凝望著電腦熒幕,我看見有幾張不知所謂的、因鏡頭運動而模糊的相片,被十分突兀地插入其中。
它們是這張記憶體卡最後存入的內容。
並且很顯然,並不是出自我之手。
當然自也不會屬於其他任何可疑的人,我是說……顧鑫。
這些相片是他拍攝的。
事情發生在臨近畢業前夕,顧鑫前往到我所在的城市,為了告訴我他即將結婚的喜訊。
彼時的我們已有數年未見了,我臉上仍透露出專屬於大學生的清澈愚蠢,而顧鑫……顯然已經在這個殘酷的社會中磋磨多年了。
「你看你現在,看上去多年輕……不像我,不久之後,我就是要當爸爸的人了。」他這樣跟我說。
我太過意外,老實說,我尚且認為自己還是個半大的孩子,但顧鑫他卻儼然一副如同大人一般成熟滄桑的模樣了。
在片刻的寒暄後,垂下眼眸,他說,他很羨慕我。
這是顧鑫不常展現在外人眼前的脆弱。
「我這一生,也就這樣了,現在手上雖然還有些錢,但就跟我的生意一樣,處境跟走在鋼絲上面差不多。」頗為諷刺地勾了勾唇角,深吸一口氣,沒有讓氛圍沉浸在過度的悲傷中,挺起腰板,他很快選擇換一個話題:「給我看看唄,你的佳作,要是可以的話,也教教我。」
顧鑫這樣跟我說。
於是我便回過頭拿出相機,將他不在的這段時間我所拍攝的所有作品都拿出來給他看了。
顧鑫眼睛亮亮的,他說他看不懂,也不明白什麼叫做藝術,他只是覺得這是一種美感,這美感是跟平日裡他在網上見到的那些單純的「美人」是不一樣的。
他好像很想要理解我所在的世界,他展現出無奈、謙卑,這些都是曾經我在他的身上所沒有看到過的。
他在「羨慕」。
羨慕我能讀大學、能夠追尋自己的理想,或許他的內心深處也曾有這樣一團火苗,只可惜迫於現實的無奈,不得不忘卻了。
我教了他簡單的相機操作技巧,但他說他不會攝像,最多隻能如網上那些博主一樣,簡簡單單地將攝像頭對準自己,拍一些影片。
相機掛在顧鑫的脖子上,試拍了一晚上的他臉上紅彤彤的,那時的我們並肩行在深夜校外的小巷中,一邊走一邊聊。
心臟砰砰地跳動著,起碼顧鑫在身邊,我知道我應該表現出歡欣甚至喜悅,我至少我應該明白二對一,沒有什麼可怕的。
但我臉上的畏怯還是被顧鑫輕而易舉地察覺了,挑眉,他露出一個疑惑的笑,「怎麼這幅表情?你可別告訴我你還怕黑啊。」
不知道該怎麼同他解釋,如果可以我很希望在顧鑫面前,我仍能維持兒時那般純粹天真、無所畏懼的模樣,但那時的我已經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被磋磨成了面目全非的模樣,我開始變得畏縮,我已經不再張揚,拿身體的相片換錢的經歷令我在內心深處抬不起頭來,我害怕那不過只是我捕風捉影的錯覺,畢竟我日日夜夜夢到的,都是自己的照片被y傳播到全世界的情狀。
真的有人跟蹤我麼?並不確定這個問題的答案,畢竟我身無分文,論樣貌也不算出色,我想不通會有什麼人能盯上我,所以我只能忍耐、懷疑、再忍耐,反正「他」也沒有真正意義上對我做出過什麼。
有顧鑫在身邊,我原本以為這我會是安全的,哪怕真有跟蹤狂,無論他再怎麼囂張,也總不至於在我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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