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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文明太后?」趁著婁拔衝著婁昭說話,你悄悄問妻子。
「馮太后,孝文帝的奶奶,是個漢人,掌權二十餘年。」
「……原來的鮮卑人呢,就得給漢人騰位置。孝文帝早逝,這些個位置,怎麼騰,騰多少,騰到哪個級別,這些具體的事,就亂了章法,孝文帝又定了提拔漢人,首先看門第,然後看名譽,最後才看才能的規矩,結果,漢人那麼多的高門貴族,哪裡安排得過來呢?這邊還有一大堆鮮卑貴族等著呢…孝文帝,真是糊塗…」
提起孝文帝,婁拔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多年前,他本是本朝掌管中原州郡民政的南部尚書,結果孝文帝遷都洛陽,親自坐鎮中原,就裁撤了南部尚書府,也不給婁拔安排別的職務,就讓他這麼退休了。
幸好他當年在職的時候,撈的夠多。
「…孝文帝駕崩之後,這二十多年,本朝就一直在這個問題上走鋼絲,和稀泥,最近一段時間,漢人佔了上風,卻又得寸進尺,前幾天,張仲瑀上書,要進一步取消羽林軍轉入政府任職的指標,那羽林軍,本來就是鮮卑皇親國戚,安排子弟鍛鍊貼金的地方,能進入羽林軍的,都是鮮卑貴族,等走出羽林軍時,就是刺史州牧…」
「這不公平,確實應該改革。」你忽然義憤地說。
「這確實不公平,但是本朝建國百年,鮮卑貴族樹大根深,要想改變這個制度,也只能從長計議,張仲瑀的提議,太魯莽了。」
你想幫張仲瑀說句話,但不曉得該怎麼說。
這時候,你妻子發話了。
「張仲瑀是朝廷命官,為國建言,職責所在。何況,選拔人才,推薦官吏,本就是尚書省該管之事,張仲瑀盡忠職守,何罪之有?羽林軍未得皇命,擅自行動,譁變京城,毆打命官,恐嚇百姓,如此殘暴,這才是罪該萬死,須知,今日他們可以這樣在張府施暴,明日,他們就有可能闖入皇宮,對皇帝施暴!這還不該好好整治?」
「說得好!」你趕緊給你妻子送上第一個贊。
婁拔看著你慷慨激昂的妻子,眼光中透出無比的賞識。
唉,張仲瑀啊,是你命不好,要是她做了你的妻子,或者做了你爹的側室,今天晚上,她說不定會在你家大門口,把剛剛那番話,丟給那些發了瘋的羽林軍,即使改變不了整個事情的結局,好歹也能讓你們張家,保留些臉面,不那麼窩囊啊。
「那麼,朝廷會怎麼處置羽林軍呢?」你問。
「至少得象徵性地收拾一下那幾個帶頭的吧,免官,等風頭過來再起用都行。不然,怎麼好跟朝野天下交代?朝廷的臉面,往哪裡擱?」
想想也是,不然,還能怎麼辦?
這麼大的事,你們估計,明天一早,朝廷就會拿出個結果來。至少你們這裡的討論,就是這麼個結果了。
結果呢,第二天,朝廷啥也沒說,就像昨天是個平常的夜晚,皓月當空,萬家燈火沐秋風。
這天,你在街上聽說了,高陽王元雍,府上婢女五百,童僕六千,吃一頓飯,要花費數萬錢,就連尚書令李崇都感慨「高陽一食,敵我千日」。
河間王元琛,拿純銀給家中十幾匹駿馬打造馬槽,還對章武王元融炫耀道「不恨我不見石崇,恨石崇不見我」的軼事。
你聽妻子說過,石崇,是個什麼概念。
第三天,朝廷還是也沒有訊息。
這天,婁拔給你講了,上面兩個故事裡,受了刺激的尚書令李崇和章武王元融兩個人,似乎是知恥而後勇,為了爭奪朝廷賞賜的絹帛,丟下一張老臉不要,在朝廷上大打出手,拼了老命把絹帛玩自己身上裹,一個閃折了腰,一個崴斷了腳。
你原來以為,這些個王爺,這些個相爺,這些個高門親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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