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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僮接過了,不敢抬頭看他失落的眼:「我會的,您放心回吧。」
晏書珩不再多說,出了小院。
雨勢漸大。
到半山腰處,祁君和正要上馬車,卻見晏書珩一撩袍角,在山道上跪下,朝著遠處小院重重磕頭。
山道上亂草遍佈,一個響頭,額上便是一道創口。
青年渾身濕透,鬢邊濕發粘在額角,宛如有了裂痕的美玉。
哪還是那光風霽月的世家長公子?
祁君和撐傘上前:「這是何苦,老先生也看不見你的心意,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且自珍重啊!」
雨水沖刷下來,晏書珩仰面,雨線從萬丈高中墜下。
他笑了,任雨水沖刷。
溫潤話語在雨中時隱時現。
「恩師的畢生願景是讓天下有才學的寒士也能施展抱負,當初教導我,也是見我曾長於民間,望我不改初心。恩師於我,亦師亦父;殿下於我,是伯樂亦是摯友。我背棄了殿下,背棄了自己的志向,如今這區區一跪,不過是為了圖自己心安,談何心意。」
祁君和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晏書珩。他的姑母是晏書珩的母親,對於晏書珩的經歷,他多少知道一些。
晏書珩從出生後走丟,三歲多被尋回晏家,因身世有疑,起初不受待見,唯一重視他的祖母一年後過世,母子關係疏淡,父親早逝,祖父嚴苛,族中眾弟妹三歲已能吟誦名篇,而晏書珩四歲還寫不好字。是陳皇后賞識,稱此子鍾靈毓秀,讓年幼的晏書珩入宮做太子伴讀,由此得以與時任太子太傅的吳老先生結緣,吳老先生的傾囊相授,讓晏書珩這塊被石頭包裹著的美玉得以展露,年少時便名滿洛陽。
但明珠蒙塵的那幾年相比後來的耀目光華實在不堪一提。
更多時候,祁君和見到的是那眾星拱月的晏氏長公子。
而如今他褪下玉冠華服,一身素簡青衫,獨自跪在暗暗雨暮中,背影透著堅定而孤寂。
祁君和不知如何寬慰。
晏書珩已起身,雨幕下神色和語氣都變得朦朧。
「回吧。」
清越嗓音無甚情緒。
馬車顛簸著隱入無邊雨簾中。
山道上,帶著蓑衣斗笠的書僮跑回小院:「家主,師兄在半山腰磕了幾個響頭,待了會就走了。」
暗室內,鬚髮斑白的老者沉默地對著那包已細心分裝好的藥。
書僮不解:「您已時日無多,為何不見師兄最後一面?」
老者背著光的身形像株蒼老枯木,無悲無喜道:「不破不立,無論他初心在否,都不該任由自己留有弱點。」
「阿鳶,夫君還未回來麼?」
天色已晚,阿姒剛鑽進紗帳內,又忍不住探出頭問道。
竹鳶回道:「郎君走前囑咐,他會晚歸,讓娘子不必等。」
阿姒不再問,拉上紗帳歇下。
夜暮沉沉,雨已停了很久。
院門吱呀開了,晏書珩走入院中,竹鳶迎上來。
燈下的青年一身濕衣,發間還滴著水,額間也有淡淡血跡。
竹鳶不由得長大了嘴,若不是這張清俊的臉和一身雨水都遮不住的清雅,她險些以為這不是長公子。
「您……婢子為您備水!」
晏書珩叫住她。
竹鳶轉過身:「長公子有何吩咐。」
青年立在院中,目光深邃地看向一片漆黑的廂房。
「她睡了麼?」
竹鳶覺得他提及阿姒的語氣格外平靜,沒了往日隱隱的逗弄。
這平靜不算冷淡,更像是反覆沉浮過後的冷寂。
竹鳶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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