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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打手呢。」阿九調笑。

婁簡望向窗外,對街的雲良閣矗立在夜色裡,燈火通明。光暈籠罩四周,照亮閣外方寸之地,如月輝盈盈。無垠的夜色裡,依舊是伸手不見五指。

「樓中挑空裡安置的軸梁距離高臺地面足有五丈。剛出事沒多久下官就命附近的衙役封鎖了雲良閣,一干人等全部在屋內聽候傳喚。這中間……最多半刻的功夫。吊死的屍首是如何消失的?」

崔舟立與夏驚秋站在帷幔下,裡頭空空如也。沒有鬼,也沒有人,連吊死人的繩子都沒有。

「太離奇了,才半刻的功夫,屍首怎麼被人處理乾淨的。」崔舟立站在帷幔下說。

「上去瞧瞧。」說罷,夏驚秋大步跨上臺階,幾個翻身便上了三樓。

崔舟立提起衣角匆匆上樓,邊跑邊道:「長史,等等下官。」

雲良閣挑空處大約有一處半層樓高的閣樓,圍著挑空而建,像許一旬這樣的高個子的人怕是要彎著腰才能行走,裡頭機關密佈,齒輪、木樑互相連線,密密麻麻,擋住了去路。

二人抬頭望去,再往上便是藻井,向下看,「米」字狀的房梁兩兩抵抗,撐住了整個屋頂。

「按照位置來看,屍首應該就是從那個地方吊下的。」崔舟立用蝙蝠扇指著「米」字中間道。

夏驚秋二話沒說,踏著橫樑朝遠處走去。崔舟立臉色忽白忽紅:「長,長史!」他掀起衣角欲跟隨,又不敢邁開腿。

「不必勉強。你站在那裡就好。」一眨眼的功夫,夏驚秋便站在了橫樑中間,他拿著火摺子附身勘驗。

須臾,又走了回來。

「敢問長史,那房梁如何?」

「沒有絲毫印記。」二人面面相覷,「按照道理來說,無論是自縊還是死後懸掛,繩索與房梁摩擦都會產生痕跡。那樑上,沒有。」

「可是事後有人補過漆?」

「你都說,前後不過半刻功夫了,既然來不及處理屍首,又為何有時間補漆?」夏驚秋忍不住嗆聲。

「是,是下官愚鈍了。」崔舟立拱手道。

「既然沒有屍首,那預言也就做不得數了。」一樓高臺上傳來婁簡的聲音。

夏驚秋聞言,順著四周樑柱順勢而下。輕然落於高臺上,他口氣生硬:「你不在屋裡好好躺著,來這裡幹什麼?還有你,許一旬,讓你好好看著她,你怎麼也跟來了。」

「你都攔不住阿簡,幹嘛指望我啊。」許一旬聳肩。

婁簡披著白色毛領斗篷,素簪將頭髮隨意挽在腦後,鬢角兩側,髮絲鬆散。看上去來得匆忙:「你可有驗過河裡撈起的屍首?」

夏驚秋貪看住了。

「說話啊,你腦子進水了不成?」

「三娘,你怎麼出來了,外頭風寒大,快些回去。」崔舟立巴不得腳底踩輪子,快步跑向婁簡,氣喘吁吁。

「有勞崔大哥掛懷了。」婁簡半蹲行禮道。

「崔大哥,三娘?你們二人什麼時候這般熟絡了?哥哥妹妹的叫著。」夏驚秋的心思全寫在臉上。

「夏長史祖上是幹廚子的吧,添油加醋也是祖傳的?」

果然,婁簡還是婁簡。張嘴便是揶揄人的話。

「你怎麼又罵我?」夏驚秋瞥了一眼身旁的崔舟立道。

「別說當面罵你了,你若是聽不清我還能刻你碑上呢。」

許一旬嗤笑出聲:「你活該挨罵。」

「罷了,君子不與女子爭鬥,否則顯得我小肚雞腸。」夏驚秋指著玉升樓的方向道,「大門在那兒,慢走不送。」

「夏長史確定,不需要民婦幫忙?」

「不用。」夏驚秋略感疑惑,湊上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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