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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個嬌生慣養的富家郎君哪裡懂這些。」舞姬們揚起脖頸,「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只可惜,我們沒能殺的了師繡娣和那個溫竹!」

第三十九章 利用

七隻異鳥,找到了六隻。最後一隻便是溫竹。

人群裡,溫竹見狀想要遁走。剛轉身,便被許一旬攔住了去路:「溫侍衛去哪兒啊?」兩人比了幾招,溫竹被提著衣領壓倒了婁簡面前。

「我問你,簡清安是怎麼死的?」

「咳,咳疾啊。」

許一旬抽出長劍抵在溫竹的脖頸上:「再不說實話,小爺便將你的肉一刀刀活刮下來。」

「我說,清姨……是,是失足掉進水裡死的。」

「你瞧見了?」婁簡輕聲問道。

「對,對,我親眼瞧見的。」

「既然瞧見,為何不救她?」婁簡咬著牙關,身子微微發顫,「不要同我說不識水性這種胡話!」

「娘子饒命,是,是師行首讓我這麼做的呀。清姨一直在別院中灑掃,自然知道暗娼院的秘密,她不止一次向外送書信,我們警告過她不要多管閒事,沒想到她也不知是從哪裡弄來狀紙,直接與翠娘一同去告官。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只能將她推到水裡……」

婁簡氣息混亂,扶著樑柱,勉強將心中的怒氣按下。

夏驚秋揮手,喚來衙役:「來人,全部押回衙門候審。」

轟動涼州城的神諭殺人案,審了整整七日,才將細枝末節捋了個清楚。雲良閣一干人等雖然殺人不假,但事出有因,從輕責罰。

「主犯蘇玉懷、惠珊流三千里,不得歸鄉。從犯曉雲綢徒三年,其餘娘子們則用銀錢贖回。你別說,夏驚秋還挺有良心的,自掏腰包,替那些舞姬娘子們繳了好多罰銀。」許一旬盤腿坐在案幾前道,「最可惡的師繡娣和溫竹判了斬立決,還有那個胡人阿支祁,賞了八十棍,趕出大烈境內,終身不得入。這八十棍下去,能不能活還另說嘞。」

許一旬倒了兩盞酒:「喝口酒,開心一下,這麼多天可把我折騰壞了。」

婁簡掠過許一旬遞來的酒盞,瞧著手中的油紙發愣。屋外來了一名小廝,他拱手道:「三娘子,百里司祭給您的信。」

婁簡讀了信,忽然起身,取下掛在架子上的大氅道:「我去去就回。」

州獄裡黑黢黢的,四周石壁透出股刺人骨髓的涼意來。婁簡提著燈走下臺階,沒走多遠,便被凍得骨節生疼。

牢獄最深處,獨坐著一個清瘦的人影。他蓬頭垢面,指縫中滿是汙泥,瞧見婁簡,曉雲綢一言未發,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裡波瀾不起。

他打趣道:「娘子若是想來聽曲,怕是來錯地方了。」

「有件事,想要請教曉先生。」

「我都這樣了,還能替娘子做些什麼?」曉雲綢苦笑。

婁簡命人開啟了牢門,端坐在破舊的案幾前,手中紙糊的燈籠擱置在案几旁:「從頭至尾,蘇玉懷都是被你利用的吧。」婁簡開門見山。

曉雲綢微微錯愕,很快眸子裡又恢復了平靜:「什麼意思?」

「你並不想幫那些姑娘們,從始至終你的目的一直是季應,你想殺的人也只有他。或者我換一種說法,籌謀神諭殺人案的始作俑者,是你,而不是蘇懷玉,對吧。」

「你在胡說什麼?」

「那日在雲良閣的故事,我還未說完。」婁簡裹好大氅,「你天資聰穎,在琵琶技藝上的造詣早就超過了你師父季應。這些年他江郎才盡,只能將你的曲子挪為己用,你怕是早就懷恨在心了吧。」

「揣測罷了,娘子大可打聽一番,在下對師父的恭敬,雲良閣中人盡皆知。」

「是嗎?李江澤之死對應神諭中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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