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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重情,他自然知道,可李昭犯了謀逆之罪,他都還想用愛感化他,未免可笑,直到這時,言卿舟才意識到,他的確不適合為一國之君。
不過他們的交情也有多年,一開始,他們以畫會友,到最後他成了他的擁躉,李羲一直活得遊離而透徹,原來,看不透的那個人,是他。
他太陽穴上的青筋隱隱一動,聲音卻沉下去,「臣明白了,多謝殿下告知,不過臣既然入仕,便有修身勸諫之責,殿下當然有你的惻隱,而臣也有自己的選擇。」
李羲不禁勸道,「父皇對你的諫言很不滿,他的手段你應該比我明白。」
「臣明白,可臣……只求無愧於心。」
李羲握著扇柄的手漸漸收攏,竹片上的紋路陷入掌心裡,卻只是望著窗外的一片竹影道,「好,那出了這個門,以後……我們便不必再相見了。」
從畫閣出來的時候,他才忽如其來感到渾身寒浸浸的,就連回到公主府也無精打採。
鳶眉見他像是被拆了骨頭似的,回到屋裡也不說話,想起今早他們還吵了架,便也負氣不理他。
不料半晌過後,他那廂終於開了口,「眉眉,是我對不住你。」
她懂得借坡下驢,既然他認了錯,她也便跟著道,「其實我也急躁了……」
「其實你一直沒忘了他吧,那天你囈語喚了他的名字。」
她已經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夢過裴疏晏了,自從他從她的世界裡消失後,她也漸漸地將他從自己的記憶中抹去,可不知為何,時隔這麼久,他還在她跟前提起他。
這當然只是他在胡謅,雖然說出口的話令他感到剜心之痛,可李羲的話還在他腦中迴蕩著,他不得不說。
「我沒有,我從來沒有。」她下意識反駁,可旋即卻覺得乏累,她一心為著這個家,有何須陷入沒完沒了的自證?
於是又慘澹地笑出聲來,那張臉也綻開了裂痕,「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言卿舟,你我成婚都快兩年了,你到現在還不信任我……」
他的手不知不覺緊攥在一起,指骨微微泛了白,「殿下,臣請求和離。」
「好,我成全你。」她沒料到他竟說出這麼絕情的話來,心頭也攢著一股氣,人卻已經走到書案前坐了下來,顫著手一圈圈研墨,可越想越是止不住地委屈,墨汁從硯裡濺出,一點點墨色突兀地撒在雪白的宣紙上。
她怔了一下,而後又看著那點墨色在紙上暈了開來,紙變得髒兮兮的一片,不知何處動筆。
她乾脆擲下筆,伏在案上哭了起來。
看到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言卿舟幾乎是本能地飛奔了過去,將她緊緊地箍在懷裡。
「你沒有對不起我,都是我在胡說八道,是我得罪了聖上,我不想你跟著我受苦,」他說完頓了頓,「裴疏晏……如果他能待你始終如一,你未必不能和他再續……」
她打斷了他,「到底發生了何事,你給我說清楚。」
他只好把李羲的話跟她說了,「李昭叛亂,又曾害苦了你,於公於私,我都不能讓他苟活。」
得知真相,鳶眉又怎能同意寫下和離書?當下便決定要和他同進退。
過了幾天,聖旨下發,自是尋了個由頭將他充軍流放。
不出所料,兩人接了聖旨心頭卻都出奇冷靜。
言卿舟眸裡有暗潮湧動,問她,「你還有後悔的機會,只要你寫下一紙和離書。」
鳶眉卻搖頭,執意道,「我已享盡繁榮富貴,村酒野蔬,我也未必吃不得。」
這會子只有兩人,再也沒有別的紛擾,他輕輕握住她的手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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