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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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唯昭一行人還等在山門處，門內出來了一個領頭的女生和身後跟著一行人。

沈唯昭他們只抬頭仰望著，因為他們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了。

領頭的女生看著他們開口了，“起來。”

人群中有人發出了不滿的聲響，“能不能歇一會兒。”

這人說了一句後，便有人附和著。

“是啊，我們累死了。”

“好不容易死裡逃生，就不能讓我們歇一會兒嗎？”

“我們真的沒有力氣了！”

……

“不想起來可以，現在開始，只要是沒站起來的人視為自動放棄選拔。”女生輕飄飄的一句話傳來。

果然這句話是最有用的令牌，話語一落，都齊刷刷地站了起來。

也有沒有站起來的人，沒站起來的人說，“不參加就不參加，你以為誰稀罕啊，來的時候四個活生生的人，到現在就剩下了我自己。”

這人說著便哭了起來。

許是壓抑了太久的情緒，在這一刻被這一句話給瓦解了，人群中接二連三地傳來了哭泣的聲音。

沈唯昭回頭看著他們，就連之前語言攻擊她的袁舒都在看著地上的力曉哭泣。

她看到了躺在地上沒有生氣的力曉，這一路犧牲了太多人了。

領頭的女生看到他們這個樣子也心軟了一些，在開口說話的聲音被軟了下來。

她將全場緩緩掃視了一圈，看著他們狼狽不堪的模樣，說道，“我知道你們方才經歷了一場生死，也許你們的朋友、親人或者是陌生人結伴而行的人，他們在剛才犧牲了。”

她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當你們準備踏上這一條路的時候，就會有這麼一天，或早或晚，你們心中即使有再多的不捨，也還是要繼續走下去，將他們留在你們的心底。”

“如果有人接受不了，不想經歷這樣的事情，現在就可以退出。”

“我曾在一次捉妖的過程中，最親密的朋友，親眼死在了我的面前，這僅僅是因為她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木棍發出了聲響，吵醒了妖獸，被捲入了妖群中，我在前面死死地拽住她的雙手，可是僅憑人的力量怎麼可能與妖怪抗衡……她親眼死在了我的面前。”

女生陷入了自責之中，攥緊了雙手垂落在側，沈唯昭看著充滿悲情的表情，心情變得複雜起來，這一路看到了太多死去的人了，她第一次感覺到人命如螻蟻一般，輕而易舉就可以讓一個人死去。

她聽到女生的話語後想起了桃花，如果不是她一意孤行出去玩，她們也不會遇到蜘蛛精，桃花更不會陷入昏迷。

霽遠蕭池一行人回來後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蕭池沒心沒肺地問，“什麼情況？”

女生見他們回來了，擦拭了一下臉上的眼淚，對他們說，“如果還有想要繼續的人，便跟著我們進入山門，如果……不想經歷像這次一樣生死攸關的事情，可以退出回家。”

“其實不瞞你們說，自從經歷了上次那樣的事情之後，讓我心中更加堅定了想要修習的想法，正因為我們的力量如此渺茫，才更應該有一個傍身之法，同妖魔抗爭，這樣才能保護我們所想保護的人。”

她言至於此，別人的想法怎麼想，她是左右不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每個人都在不同的領域各自生活著。

她的話有沒有動搖別人的心沈唯昭不知道，反正沈唯昭聽完這一番話之後堅定了內心的想法，她想要保護她的家人，保護桃花。

這句話確實起了作用，鼓舞了一部分人心。

霽遠看著周圍的人，知曉紀芸心中又想起了那件事。

這些人的情緒依舊低落，不過有些人心中已經有了堅定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