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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擦了擦,覺得胸口悶悶的,好像有些喘不上來氣。

師父看起來臉色十分不好,從外面走進來,四周看了看,我也向四周看了看,沒有其他人啊。

“還好,這次多虧了侍靈人在你身邊……”

師父說了這句話就一直咳嗽,我把他扶進房間裡去休息,他上氣不接下氣的虛弱模樣,我還沒見過。倒是很奇怪,師父身上有一層淡淡的光輝,我去扶他時,抓不住他的實體。

“師父,你究竟怎麼了!”

“沒事兒,傻孩子!”師父摸摸我的腦袋,好像有話要說,“扶我回房間去吧!”

回房間的路上,師兄也不跟我講話了。師兄雖然冷淡,但是不至於一言不發,以前走在一起,我說什麼他也會跟我們聊聊,就算他不說話,我也覺得輕鬆的。可是今天會師父房間的路感覺特別漫長,特別壓抑。

“秋天要到了,鳳華你要好好的穿衣服,打赤腳踩雪地怕生病,以後不許這樣了。”師父裹緊了袍子,咳嗽兩聲。

“好,師父,你別說話了。快回去休息吧。”我感覺師父每說一個字,氣息也在慢慢流逝。

師父停下來,仔細看著我,像是從未見過我一樣,“鳳華,你今日的祭祀做得很好,以後就算我和其他人都不在了,你也要穩住自己內心深處的執著。”

師父的話像是在告別,我看向師兄,師兄緊抿著唇,和平常一樣冷著臉。

“師兄,師父今日怎麼了?”我叫了師兄三聲,師兄都不答應我,只是低著頭給師父順順胸口,直到我扯了扯他的手腕兒。

“哦…鳳華殿下,師父的話要好好聽…”他露出笑容,像是冰雪消融後的大晴天,“師父他老人家……畢竟年紀大了,這幾日秋風緊,今夜估計是著涼了。鳳華殿下!”他叫住我,眼睛裡亮晶晶的,“明日我來你殿中替師父授課,講的沒有師父好,殿下不許跟師父告狀哦!”

我聽見他的語氣輕鬆,也覺得輕鬆不少,不由得打趣他,“行了吧師兄,上次念清心咒,你說的“觀空亦空”這句,我都瞞著師父呢!”

師父突然想起了什麼大事,“你明年就要正式向凶神獻祭了,我給你製作的九疊真衣昨天剛做好,明日我讓你師兄給你帶進宮裡去!”

“正好沒有新衣服穿了!”我說著,卻被師父一個暴栗子敲響了頭,師父邊打邊笑,說我是“臭小子”,我立馬回嗆他“別人都說我可香了呢!”

師父看著我在笑,師兄也笑著,我轉頭又對師父說,“我摘了蓮蓬,明日做成蓮子羹,讓師兄給你帶來。”

“好,老頭子我最喜歡的栗子糕也要,最好是那種熱氣騰騰的!”

我要回宮去了,寇巍這個瞞不住事情的,肯定把我加固邊境封印的事情告訴給了父王,因為我聞到了凝寧香的味道,必定是來接我的馬車。

我頭也不回的往外跑,一身環佩叮噹作響,發冠兩邊的穗子跟隨著我的墨髮糾纏在風裡。我還沒有跑出師父院子的月洞門,可就是這個時候,我犯了個錯誤,以至於後來成為了遺憾,因為我沒有注意到,我身後的師父,正在化成點點熒光,隨著秋風飄散。師兄用牙咬住手腕,不哭出聲來,怕影響到我。他手裡最後捏著師父的衣袂也化成雲煙。

我應該回個頭,哪怕回個頭也好啊!把我從小看到大的師父就這樣消散了……

我除了祭祀府,看見一臉擔憂的朗煦,終於放下心來。

“阿朗,我們快出門去!”我拉住朗煦往外跑。

“殿下,你…沒事兒吧!”朗煦似乎很擔心我。

我激動得去抱住他,然後很快站好,“師父說這次多虧了侍靈人…謝謝你……”

朗煦面紅耳赤,“殿下你說什麼呢!這是我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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