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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回過頭來。
“我聽說,城西那邊的湖心亭,凡是下雪之時,風景極美,反正今日陳公子大概也沒有什麼事,不如帶上那位姑娘去看看?”
陳夜不置可否:“陛下有心了,我考慮一下。”
高泆沒有再說話,走出客棧,消失在雪景中。
陳夜滿臉疑惑坐回椅子上。
趙攏月不知道何時已經坐在了另外一邊,少女皺眉問道:“這小皇帝找你什麼事?”
陳夜搖搖頭:“沒事。”
趙攏月不悅道:“怎麼?現在連我都信不過了?”
“我也很奇怪啊,他找我就說讓我打敗李存年,這算什麼事?值得他專程跑過來跟我叮囑幾句?”
“就這些?”
陳夜有些猶豫,“倒也還有一事……”
“說!”
“說是讓我帶你去城西那片湖看看。”
趙攏月愣了一下,聲音低了幾分。
“你怎麼說?”
陳夜支支吾吾道:“我說看看再說,畢竟趙姑娘你這幾天不是要閉關麼?我哪敢打攪你修行呀。”
趙攏月嘟嘴,細聲罵道:“笨蛋!”
陳夜沒有聽清楚,“嗯?趙姑娘你說什麼?”
“你不問怎麼知道我沒有空呢?”
陳夜壯著膽子抬頭,只看見一個女子微微泛紅的臉頰,以及那極力看向別處,而略顯顫抖的睫毛。
那雙眼眸,陳夜覺得很美。
眸光如絲,可融冬雪。
“那趙姑娘願不願意去?”
這下子趙攏月罵得很大聲:“呆子!”
陳夜臉一紅,“那就是願意了?”
其實一個女子的臉紅,便已經是答案。
少女已經起身。
雪中紅衣,如同綻放的血豔玫瑰。
陳夜從未像現在這般激動過,趕忙追上去。
他發現,趙攏月的步子跨得很大,比他這個男子跨得更大,少年不知道說什麼,便學著少女的步子,努力讓兩人並肩。
陳夜不知道說什麼,便沉默。
趙攏月也沉默。
陳夜不時別過眼去,偷偷看少女的側臉。
雪不知何時落在了少女的兩肩,因為寒冷,所以趙攏月的一呼一吸陳夜都清晰可見。
令陳夜感到驚奇的是,從這個角度,有半邊趙攏月的側臉,有少女口中撥出的白霧,身處白雪中的大夏京都,很美。
令人痴迷。
儘管陳夜不太喜歡這座城池。
趙攏月忽然道:“雪很大。”
陳夜愣了一下,抬手輕輕為少女拂去肩上落雪。
趙攏月身子一顫,默默放緩步子,任憑那個笨拙的少年,一點點將肩上落雪掃落。
少女側頭看著低頭的少年。
陳夜的臉上很認真。
一絲不苟。
看起來有些嚴肅。
很奇怪的傢伙。
而且其實是掃不清落雪的。
因為他們站在天幕下,天空中都是雪。
總會有新的雪花落下,落在肩上。
趙攏月微微一笑:“你就沒想過撐把傘嘛?”
陳夜頓時無措起來,醞釀許久,就要跑出去。
“趙姑娘等我一下,我去買一把。”
原來是無傘。
趙攏月拉住他,從儲物戒拿出一把紅傘。
“呆子!”
少年郎只是傻傻笑,然後撐起傘來。
傘微微傾斜,以至於還是有落雪落在陳夜的肩上。
趙攏月不動聲色朝著陳夜走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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