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9章 益州守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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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9章 益州守住了

“報！巴京驍騎精兵已被驅趕！”

“……”

楹枝心中緊緊提著的一顆心，也終於鬆了下來，總算益州沒有失守！

她頹然的坐了下來，滿腹深沉心思，眼眸更是幽深的不見底，她的雙眸怔楞著注視著遠方。

耳邊的那些兵戎相接的聲音，也逐漸的消停了下來，逐漸逐漸的歸於平靜，“終於結束了麼……”

楹枝獨個喃喃自語道，眼神則是一直緊緊盯著城樓的方向，眼底似乎有所期冀。

“趕走了？那是不是意味著益州守住了？”楹枝身後的殘春從桌子旁起身，嘴角仍然殘留著一抹饅頭屑。

“嗯，守住了。”楹枝聲音莫名的低沉，甚至有些啞然。

殘春如水般的和眸，滴溜轉了轉，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那，便是贏了的意思？”

楹枝眉宇間輕輕皺了皺，唇瓣啟了啟，吐出幾個字，“嗯，贏了。”

殘春神色略有不解，撇了撇嘴，倒了一杯盞的熱水喝下，才緩緩道：“既然是贏了，你怎麼瞧著一點兒也不開心呢。”

“這不是天大的好訊息嗎，應該高興才對吧。”

楹枝抿了抿春，唇畔扯出一抹連牽強都談不上的笑意，“殘春，沒有值得高興的戰爭。”

頓了頓，神色之間說不明的沉甸甸，“這才僅僅是第一戰而已，大寧所犧牲的代價或許是巴京的數倍。”

那麼第二戰呢……

還有往後呢？

大寧益州真的可以如今日般堅不可破嗎？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血色的晚霞將大地也映成了同樣的顏色，益州城外的這片戰場上，屍體堆積的像小山一樣高，更有一些屍首，仍舊保持著，直至倒下前的姿勢，手裡頭的長矛彎刀依舊緊緊握在手裡。

地面灑滿了鮮紅，陷阱，壕溝，鐵蒺藜上隨處可見的殘骸鋪滿了戰場，驚心動魄的大戰之後，益州沒有了往日的安詳和寧靜，取而代之的是滿目的瘡痍和毫無生氣的哀嚎。

明天會不會再多上幾千幾萬具屍體，誰也不知道，黃昏時期的風雪來的很及時，呼嘯而來的沉沉的聲音怒嚎著，似乎正替那一具具亡魂吶喊著。

除了慘痛和死亡，益州什麼也沒有留下。

儘管這一戰，大寧守住了益州，可是付出的代價卻異常慘重，慘白的雪花飄落在猩紅的地面上，兩種極致的顏色相匯在一起，營造出一種格外詭異的氛圍。

“主子，第一戰，大寧勝了。”單膝跪在地面的麻巴，渾身的流淌著的猩紅，分不清是他的還是旁人的。

只聽見他的聲音格外的冷冽，冷淡的一點溫度都沒有。

他身前的一道身影，隱隱動了動。

渾身侵染著猩紅氣息的北寒霖眼眸微微抬了抬，眸中仍是掩藏著無盡的殺意，眼眸逐漸掃過眼前的慘況時，才逐漸的恢復緩和，隨即取代的便是說不盡的愴然。

“益州守住了……”北寒霖的身旁存活下來計程車兵小聲的喊道，聲音中卻聽不出一絲絲的喜悅和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