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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忠國瞪著眼睛吼道:“不可能!”
季燃一聽這話,就更加篤定,賀忠國確實不知道賀盛開被囚禁一事。他內心的殺意,也就不再針對賀忠國。
原本他想著,若賀忠國也是人面獸心的老東西,他今天就和他拼個你死我活!外面那些人,他按不住,捏賀忠國脖子讓那些人放行,卻是綽綽有餘。
旁人都不知道他有武功在身,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而今見賀忠國確實不知情,季燃立刻拿出了另一套方案:共情。
季燃眼圈一紅,扭頭做出悲傷狀,說:“我用盡辦法,才讓娘偶爾能清醒片刻。娘平時誰都認不得,又極其恐懼木梳,能正常睡下都是不易。若清醒,卻要問我,外公在哪兒?是否還怨她?”
賀忠國一聽這話,瞬間破防,伸出哆嗦的手,想要撫摸賀盛開的臉,卻因那些銀針,無處下手。他的嘴唇顫抖著,在唇齒之間喚著她的名:“盛開……盛開呀……”終是情難自禁,落下了眼淚。
季燃見此,知道賀忠國還是顧念親情的,於是裝出虛弱的樣子,腳步踉蹌,身子一軟,忙扶住床柱,才沒跌倒。
賀忠國忙問:“你這是?”
季燃回道:“昨日太子對我用刑,失血過多。外公無須擔心,並無大礙。”
賀忠國頓覺太子不是個東西!皇后更是毒婦!
他攙扶著季燃說:“孩子,此事說來話長。你趕快帶著盛開離開此地,等她清醒,讓她說給你聽。”
微微一頓,繼續道:“你記得,定要告訴她,當年之事,老夫只當她私通外男,卻不曉得,那男人竟是嶽國皇上。當時聖旨已下,只能讓展妍代替她進宮為後。展妍說,孽種被打掉後,盛開決定常伴青燈,於是悄然離去,再不理紅塵俗世。卻不想……展妍竟然這般待盛開!”
寥寥數語,可窺全貌。
季燃說:“父皇當時還是皇子,與娘情投意合。原本是打算,回嶽國後,奪得皇位,再來接娘過去。不想……一別竟是多年。若非我養父受娘所託,帶我避開皇后的追殺,一直視我為己出。而今,我也不過是一堆白骨罷了。”
賀忠國恨聲道:“毒婦!”因太過氣惱,還咳嗽了兩聲。
季燃忙幫賀忠國拍著後背,說:“外公不要氣惱,千萬要保重身體。等我安置好娘,再想辦法接外公,共享天倫。”
賀忠國看著季燃,頓覺眼前這麼優秀的孩子,竟是多年前,被他下令打掉的胎兒,頓覺造化弄人。幸而,盛開拼死生下了孩子。這孩子還長得這般俊朗不凡。真好、真好啊……
尤其是一想到,季燃還是嶽國的三皇子,他就對外來充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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