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決絕可有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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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妖舟留給他的，只是一個決絕的背影，以及一句：“你的生死，與我無關。”

妖舟加快腳步，想要離開這個地方。她已經無法呼吸，唯恐再呆下去，會發狂。

烏羽白看著妖舟，低聲喚著她的小名：“小肉包……”

妖舟察覺到異樣，卻沒有回頭。

烏羽白從腹部拔出了匕首，瞬間鮮血奔流而出，竟比天空的雨水還要兇猛幾分。

妖舟似有所感，停下腳步，強迫自己回頭看向烏羽白。

雨幕中，烏羽白的身影有些模糊不清。他看著妖舟，說：“我陪你一條性命。只是，求你……別恨我……我的心，承擔不起……”將匕首重新刺入腹部，人跟著踉蹌兩步，身子重重倒在地上。

天空中的雨，噼啪落下，砸在他的臉上、手上、身子上，也落進了他的眼中。這一次，他終於不用沒日沒夜的活在自責和惶恐不安之中，唯恐失去。

妖舟剛要往烏羽白的身邊跑，卻見王府裡衝出來許多人，有肖親王和諸多護衛。

她退卻了。

她轉身離開，消失在泥濘之中，一如那顆再也無法歡快跳動的心。至於烏羽白的生死，當真與她無關了。

她做了自己最不願意、最不想、卻又最渴望、最不能不做的事：殺了烏羽白。

她要回羅剎域，告訴爹孃和師傅們，自己為她們報仇雪恨了。然而……一輩子守在那裡，懲罰自己的錯誤。

烏羽白聽著妖舟跑開的腳步聲，漸漸閉上了眼睛。

原本，他真的打算去接她離開羅剎域，他也一直記得自己對小肉包的承諾。只不過，當他終於有能力去接她時，覺得對不起孃親，所以去整理孃親的遺物。

在遺物中，他發現了孃親的手寫絕筆。

得知孃親曾身懷六甲，卻被金知了親手暴打掉了。父親沒有為孃親出頭，反而是讓她忍下這口氣。孃親小產，再也無法懷有子嗣，每日活在嫉妒之後，活活兒將自己逼瘋了。最後，竟引火自焚。

且，他還知道一個秘密。

皇上一直在暗中尋找女魔頭，且視她如珠如寶。

這世上，他最恨的人，就是皇上和女魔頭！

沒錯，是他，是他屠了羅剎域。

他做出這個決定時，逼自己不去想小肉包，並不困難。不過是，天意弄人，竟讓彼此再次重複。幾次想要痛下殺手，卻……不忍。終究是，明知道結局，卻還是賠了一顆心、丟一條命，卻也經歷了人生中第一次用情至深……

有悔，也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