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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緩了緩情緒，解釋道：“我是想問公公，你可知，他都做了什麼？”
莊公公又看了妖舟一眼。
妖舟來了脾氣，直接懟道：“你看我一眼又一眼，怎的了？看出什麼了？好，我承認，我就是看他不爽！動不動就稱我是個妙兒，還他孃的坑老孃銀子！二十萬兩啊！他那上嘴唇下嘴唇一碰，怎就那麼金貴？他當他自己是金蟾呢？不過是一隻臭蛤蟆，還總想吃天鵝肉！我草！”
莊公公看著妖舟發飆，這種感覺十分新奇，因為……從來沒有人對他發飆過。那些身份地位不如他的人，哪怕再不喜，也會隱忍不發；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即便怒髮衝冠也會為此應有的體面，不會像妖舟這般絮絮叨叨地罵著，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有些，可愛。
莊公公知道這個話題十分嚴肅，但他還是轉開頭，笑出了聲。
妖舟有些氣惱，用食指去戳莊公公的肩膀：“喂！你怎麼還笑？！”
莊公公好不容易收了笑，回頭看妖舟，回道：“隨便笑笑。”
妖舟不滿地說：“隨便笑，不行，犯規，罰款！”伸出手，和莊公公要銀子。
莊公公說：“剛才，你有一件事說對了。”
妖舟問：“何事？”
莊公公回道：“在兩袖清風這條路上，我走出了別樹一幟的風格。”
就是壓根沒銀子唄？
妖舟收回手，問：“公公，你圖啥？”
莊公公看望遠方，半晌才回道：“起先是圖一份承諾。少年心事，遇風化雨，總要施為。後來，圖一份不後悔。中年人生，無喜無悲，卻也不想讓自己後悔曾經的抉擇……”
妖舟問：“最後呢？”
莊公公回道：“還沒到最後，所以不知出路，也不問方向。”
妖舟再次誘拐莊公公：“公公沒聽說過，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得先謀劃著，才有成的那一天。”
莊公公直言道：“我是不會背叛皇后的。”
妖舟心裡知道，以莊公公的為人，會是這個答案。可聽他說出來，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妖舟說：“我對公公而言，也許只是尋常過客中的一人；而公公對於我而言，卻是混沌世界初開時的一道微光。”這麼形容，不為過。當初她第一眼見到莊公公，說不驚豔那是假的。
妖舟繼續道：“在我心裡，還是期盼著公公能夠全身而退。最起碼，你我不應該為敵，而是可以相約一同垂釣，享受田園之樂。”轉身離開，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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