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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初春時節,書齋外柳初芽杏初花,袁含之怔怔盯著窗子,片刻便回過神來,書僮還當他是要進京去接媳婦,誰知他鞋子都不穿就跑到外頭,與龍門山中幾個書生儒生共同商討大事。
袁含之即刻就要坐起來,魏人秀順著他的意思扶他,被他一把攬在懷中。
兩人從沒有這麼親近過,離得最近的時候便是在廊道上擦肩而過,每每這時,袁含之就先燥了臉皮,眼睛盯著腳尖。
魏人秀還曾聽見過書僮在廚房裡打趣,說二爺這個眼睛,就是二夫人立在他跟前不動都不定能看得清楚,偏還要低個頭。
廚房裡一陣陣笑語,聽得魏人秀面上發窘,謝氏拍拍她的手:“大家這是高興呢。”
可不是高興,廚房裡人人都笑開了花,灶上的劉廚子還說到辦喜宴的時候要大展才幹,叫龍門山這些袁家的族親,嘗一嘗京城鼎香樓的八大碗。
魏人秀被他摟在懷裡,又不敢使力,怕壓著他的傷口,原來點滴湧上心頭,那會兒也不併覺得有多甜,等真的嚐到相思苦,才知道原來的日子當真是裹著蜜的。
袁含之把頭埋進她頸項裡,鼻尖一碰,她便身上顫抖,從來看著他弱,衫子做得大些,便空落落掛在身上,風一吹就似要被吹跑,這會兒卻覺得他胳膊有千鈞力,被他摟在懷中,眼睛一熱又落起淚來。
魏人秀能聽見他胸膛中傳出的“呯呯”聲,一下下敲在她心上,袁含之的嘴唇拙然貼上她的額頭,摟著她的手怎麼也不放開,嘴裡還輕聲嘟噥:“縱是作夢也是好的。”
摟在懷裡的身子軟綿綿的,袁含之先是以為自己作夢,睡意一消,這才定睛細看,本來摟得緊,此時摟得更緊了。
屋中除了魏人秀頭兩聲嗚咽,再沒有聲音傳出來,書僮手裡端了藥碗,剛想送進去,便見裡頭兩人抱在一處,唬了一跳,自家這個木頭似的大人,這會兒竟然開了個竅。
管事都是袁含之到了京城之後從老家帶出來的,看見書僮縮手縮腳立在廊下,總他擺擺手,壓低了聲兒:“不許打擾少爺。”
書僮把托盤擱在門邊,叩一叩門:“大人該用藥了。”
魏人秀這才回過神來,輕輕推推他,袁含之怎麼肯放,他突然說道:“我好像飲了酒,暈陶陶的。”魏人秀才剛收了淚,此時又要哭,到底念著他的傷勢,轉身要去取藥來。
被袁含之扯住了袖子,她知道他害怕什麼,他怕的,也是她心裡害怕的,低聲道:“我不走。”
袁含之這才輕輕鬆開,又覺得自己孟浪,方才抱了她,還碰了她,心頭血一熱,一頭就要栽過去,魏人秀聽見動靜反身一個箭步扶住他,把他扶著躺好,這才去取藥來。
這味聞著苦得出奇,魏人秀自己先嚐了一口,嘗著比聞著還更苦,苦入心脾,方才他又差點栽倒,連坐都坐不住了,又渾身發燙,心跳得這樣快,想必是病得厲害了,忍不住又要哭,偷偷抹了淚。
藥苦是衛善的旨意,她特意讓太醫把藥能開多苦開多苦,還笑盈盈對太醫道:“都說良藥苦口利於病,袁郎中必能吃得苦的。”
太醫心裡暗暗想著,這袁大人恐怕是跟皇后有什麼不對付的地方,好好的偏偏給他開這樣苦的藥不說,還一氣批了他半年假,那會兒袁郎中的職位也不知被誰頂了去。
他心中雖這麼想,卻不敢說話,依言開了苦藥來,袁含之日日都喝這藥,說是防止箭創發作,往後不能提筆,須得根治。
正元帝當年也是箭創,醫治不及時,落下病根來,這是人所共知的,袁含之雖然嫌棄這藥實在太苦,可又不能不喝。
如今是魏人秀捧到他面前來,便是苦藥也當作是甘露飲下,魏人秀怕他受不住苦,還輕聲哄他:“你一氣兒把這個喝了,我去取些甜蜜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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