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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求平安一生。
就連秦昰,她也已經想過了,真到了那般田地,也只有袖手旁觀,兩邊各有勢力,尚可一爭長短,獨他們母子須得仰人鼻息,只能充聾作啞,天下不論是誰的,都不會是秦晏的。
秦昭擱下秦晏的信,心裡頗為滿意,覺得徐家很是乖覺,信裡除了自己誰也不攀扯,接著抽出秦昰的信來,慢條斯理拆開信封,取出來一看便先點頭笑了:“昰兒的字,是大有長進了。”
衛善一接到信,便使了個眼色給沉香,沉香將屋中婢女遣了出去,衛善親自奉了茶托,把香茶擱在長案上,聞言看過去,嘴角一翹:“果然比原來長進得多了。”
秦昰在正元帝尚在世時,便跟著翰林們修書,文章受過翰林們的指正,寫得入情入理,秦昭一眼掃過便全部通讀,笑一聲道:“昰兒不光是字長進了,人也長進了。”
跟著林文鏡,學了許多在翰林院中學不到的東西,信中幾句話便道明厲害,假以時日,倒是能擔大任的。
兩個弟弟都寫了信來,秦昭雖還未答允卻意態鬆動,他身邊的謀士舊將們比他還更焦急,加緊勸他趁此時機登位,待進了京城,只恐又有變數。
勸秦昭未果,便有人把力氣使到了衛善的身上,晉王愛重王妃,世人皆知。
鳳州一戰死傷重多,雖攻下樑州解了鳳州之圍,四邊城牆城門都各有損耗,秦昭忙於戰事,章宗義接管這些細務,把衛善抬了出來,他是得過衛善的恩惠的,事事都想賣個好給她。
操辦起傷員救治和撫卹來,口裡便掛著衛善的名頭,她想的沒想到的,都被章宗義說成是衛善的仁德,秦昭樂於如此,章宗義便卯足了勁頭,加緊著添柴,把這把火燒得更旺。
這一日衛善正要往撫孤院,就在街頭被攔住了去路,攔她去路的兩個人,一個是武將打扮,腰裡懸著刀,一個是文士模樣,頭上包著書生巾,見了衛善便抱拳作揖。
衛善對這兩人並不陌生,這兩個都是秦昭在甘州招攬的人才,在慶州時便時常見面,二人同來求她,請求她多勸說晉王,此時不立更待何時。
那個武將說話直白些,緊皺眉頭對衛善道:“天下大半歸於晉王,咱們兵多地廣,王爺心中究竟在猶豫何事?”
文士卻不得不考量衛善與秦昰的關係,秦昰寫信來勸兄長繼位的訊息從清江傳到慶州,而非從慶州流傳出去,是以他開口閉口都是雍王,肅穆了神色道:“雍王年紀雖小,卻有此等見識,王妃更該從善如流,切莫錯失良機。”
衛善是知道秦昭為何要緩這麼些時候的,請他登位的信雪片一般飛落到案前,那些猶疑的猜忌的,看這陣勢便知此事不逆轉,秦昭等的就是這一刻。
這二人來求,一個代表武將,一個代表文臣,再由她開口,秦昭便能順勢上位,她面露微笑,對這二人點一點頭:“二位不必行此大禮,臣下心中所想,王爺自然明白,我必會勸他以民心為重。”
二人也料著了衛善好說話,能紅甲隨軍,造出這番聲勢來的,又豈會是個尋常婦人,對著衛善又行了大禮,一路護送衛善去了撫孤院。
沉香扶著衛善的胳膊,眼看那兩個人來勢洶洶,還唬了她一跳,心想慶州大街上,難道這兩人還敢對公主不恭敬不成,不意是來勸說此事,小心翼翼覷著衛善的臉色,看她神色如常,這才放下心來。
衛善一面將孤女寡婦們做的衣裳鞋子分發給這些孤兒們,一面對沉香道:“回去的時候咱們走南街,買幾樣小點心,叫唐九去請王爺早些回來。”
沉香只當衛善今日便要勸秦昭自立了,肅著臉答應了,此等大事,半點都不敢輕忽,分發完衣裳鞋子便讓婢女回去預先準備。待見衛善依舊慢慢悠悠在南街上挑點心,還在布莊裡挑了一塊藍綢,心裡直道公主沉得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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